赵才人依旧脸白如纸,又被蝶柔搀扶着站起来,福身道:“此事全因臣妾而起,臣妾那时也是被吓惨了,才失了智,现在想来,蝶柔和春舒也是为了维护臣妾,那秋月也是护主心切,都是忠心使然,哪有那般恶意。”
赵才人说话时,完全无视赵贵妃死死盯着她的眼神,她虽无大智,但也彻底看出来了,这局是翻不起大浪了。
她也实在不敢再作死了,否则万一惹了圣怒,再被降了位,岂不成了笑话?好歹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伏低做小一番,也能蒙混过去。
“赵才人可想好了再说,先是蝶柔指认,是我推的你,又是春舒一口咬死了,是秋月推的,赵才人完全可以请皇后娘娘彻查。”
说话间,沈知瑶锐利而深邃的眼神就这样直勾勾盯着赵才人,竟让赵才人觉得,她如一只被猎人盯着的猎物一般,躲在茂密的丛林中,瑟瑟发抖。
“臣妾自然想好了……本来,今天亲自斟茶……就是为了……为了日后跟两位姐姐……好好相处的……”赵才人讷讷道。
此言一出,胜负即定,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无不对沈知瑶佩服不已。
赵贵妃在一旁看得直咬牙,心中暗骂道:“这个赵静梓,真是只弱鸡!肚子里揣着货都能这般没用,真是废物!要来何用?”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即将如此翻篇时,沈知瑶却又发力了。
她才不想轻易放过污蔑自己之人,否则,今天过了这关,明天就可能还有下一个。
沈知瑶的目光犹如一枚箭矢,直指赵才人,冷笑道:“赵才人既然也不认为是我,或是秋月推了你,可你的两个婢女却敢无中生有,言之凿凿地指认我和我的婢女,还敢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作伪证,难道是不知,欺君之罪实乃死罪吗?”
众人闻言,不禁惊叹,惹沈知瑶生气,真是太可怕了!这位根本就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啊!
沈知瑶在步步紧逼,逼赵才人做选择,此事必须有个黑白定论,休想轻易蒙混过关。
薄幕熙看到这里,不禁和皇后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了沈知瑶的意图。
皇帝和皇后不禁感慨,沈知瑶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到如今,就差指着鼻子怒斥赵才人利用肚子里的黄嗣陷害她。
哪怕是秋月坐实了谋害皇嗣的大罪,沈知瑶也休想置身事外。
沈知瑶此时盯着赵才人,只要她敢再含糊其词,她就有那份魄力,直接向皇帝和皇后提议,力争将蝶柔和春舒一同送入慎刑司审问。
到那时,这两个丫头能吐出来的,怕就不是她利用身子陷害自己这般简单了,受不住时,赵才人干过的一些个蝇营狗苟之事,怕是也瞒不住了。
赵才人在蠢笨也看出来了,蝶柔和春舒两个心腹丫头,她怕是只能勉强保住一个了……
赵才人真是要哭死了,她入宫以来,步履维艰,好不容易这才发展了春舒这么一个忠心又可用的婢女,这下,竟是被沈知瑶生生给打废了!
赵才人越想越痛,竟像是被沈知瑶生生撕下了一根手指般痛苦,这女人,真是不敢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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