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秦棠说话,张贺年开了灯,突入起来的光线很刺眼,秦棠下意识伸手挡了下,下一秒听到张贺年的声音。
“抱歉,来晚了。”
秦棠放下手看过去,张贺年就那样猝不及防撞入她的视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她怕张贺年不来,又怕张贺年来。
张贺年走上前将她从床上横抱起来,抬腿便往外走。
秦棠反应过来,急忙问:“去哪里?”
“离开这里。”张贺年紧绷着脸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眼神凌厉,身上散发着低沉的气场,抱着秦棠头也没回往楼下走。
沿着长长的楼道,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秦棠没由来的心慌,她抓紧张贺年的胸前衣服,紧张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回来,夫人她知不知道?”
张贺年没有说话,搂着她肩膀的手收得很紧,步伐稳健,很快来到一楼。
陈妈在一旁等着,将秦棠的手机递给张贺年,“贺年,这是秦小姐的手机。”
张贺年接过,“谢谢陈妈,改天我回来请您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夫人这会生着气,您有心的话改天回来好好跟夫人说说。”
秦棠一听,不安越来越强烈,他见过张夫人了?
回到车里,张贺年将手机还给她,说:“拿好了,记得换个密码。”
秦棠心里惶惶不安,拿着手机,有很多话想问出来,张贺年不给机会,帮她系上安全带便绕回主驾启动车子离开。
车声在院子里响起,楼上的张夫人站在窗户旁一脸冷漠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里。
随即拨通了王叔的电话,“张贺年把秦棠带走了,你现在联系他的上级……”
张贺年回来太突然,张夫人没有准备人手在家守着,现在联系王叔也来不及。
秦棠被带走没关系,她手里不是没有筹码,多的是办法对付一个小姑娘。
……
回秦园的路上,秦棠嗓子干哑,频频盯着后视镜看,可是一路平安,什么事都没有,她看向沉默开着车的张贺年,犹豫开了口,“张贺年……”
“嗯?”张贺年漫不经心扶着方向盘,车里光线昏暗,外面的光照进车里,时而照亮他硬朗的侧脸线条,时而隐匿在黑暗里。
“今晚……”秦棠抓着裤腿,内心纠结万分,还是问出声,“你怎么会来?”
“来接你回家,难不成一直让你被关在那小房间?”
张贺年说这话时,眉宇间仍旧紧皱成一个‘川’字,浑身的气场仍旧充满低气压。
秦棠看出来他心情不是很好,平时放轻松时他不是这种状态,尤其脸部线条,一直都在紧绷,仿佛又回到了她刚去北城见到他的那会,不,现在比那会还要不好惹。
秦棠紧张到抿了抿唇瓣,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回到秦园,张贺年到副驾过来抱她,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掌心贴着她的肋骨,轻松将人抱下来。
秦棠有点羞耻,怎么跟抱小孩一样。
十一在沙发上睡觉,听到开门动静赶紧从沙发上下来,摇着大尾巴跑到门口欢迎主人回来。
张贺年将门关上,开了灯,没空理十一,转身看着秦棠,问她:“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
“张夫人。”
张贺年也这样称呼张夫人。
秦棠犹豫几秒,有种直觉,张夫人不会就这样作罢,刚刚从张家出来得太过顺利,没有人拦着,不像张夫人的作风,尤其张夫人是要安排她出国的。
秦棠沉默,心跳剧烈加快,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了,万一激怒他们母子之间的矛盾,张夫人真找她母亲麻烦怎么办?
她不敢拿母亲做赌注。
只能摇头,说:“没有。”
张贺年拧眉,“她就关着你?其他什么都没做?”
张贺年不相信,只是关着秦棠没必要,不符合张夫人的作风。
而且这几天他确实忙,否则不会疏忽秦棠的异常。
秦棠斟酌了会,说:“夫人要我主动离开你。”
张夫人计划让她出国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陈妈也不知道,看张贺年的反应,他应该更不清楚。
秦棠知道自己不该瞒着他,更不该骗他,可是,她没有选择。
她不能那么自私,她还有母亲,母亲在疗养院,张夫人肯定会拿母亲做文章。
何况张贺年刚调回来,他的工作特殊性,不允许他出现任何道德上的瑕疵,万一被人利用,只怕。
张夫人都算计好了,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张贺年问她:“你答应了?”
秦棠沉默。
垂眼,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在撒谎,用一个谎言隐瞒另一个谎言。
程安宁说过她不擅长撒谎,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但那也没有办法。
如果她的家庭背景和张家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个普通人,她有愿意豁出一切的勇气和决心,也要和他试一试。
可她没有条件。
却又贪心想拥有他一段时间。
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拥有他之后,又要想以后。
张贺年走过来,十一察觉到他周身气场的变化,默默的走到一旁盯着看,张贺年身形高大笼罩在秦棠身上,他微微低头:“跟我说实话,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又要你做什么?”
秦棠沉默。
“我说过,你不要藏事,不管有什么都能告诉我,别瞒着我。”
秦棠的下巴突然被他抬起,她被迫对上他深邃暗沉的视线,眼里全是她不敢琢磨的情绪,他语气笃定:“你有事瞒着我。”
秦棠咬着下唇,在他的注视下,五脏六腑绞成一团,又闷又堵,连带呼吸都喘不过来。
“没有了,我只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夫人很生气,不让我走,还把我医院的工作辞掉了。”
迫于他施加的压力,秦棠挑了一部分说出来,“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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