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日的灵霄花,这种花生在沃土,须仔细浇灌。”
“阿姊知三乡孩童无书可念,便与朋友三两在乡镇开了个几间免费的书塾,请的都是顶好的先生,每月她都会亲自去看看情况。”
小桃这话说得没来由,但魏徵却从她的话中窥得了未来妻子,一个真正养在世家的贵女,她的生活都围绕着京都的一切,她便如那春日的灵霄花一般,须得沃土好好娇养。
“我家姑娘说,阿姊是个不怕吃苦的性子,但常听长辈说,夫妻之道若要相处长久,须得相互谦让。魏公子在战场挣前程是少见的英勇之人,但若是结了亲,还需顾念一下妻子,和未来的孩子。”
阿笙今日这话是逾举了,若非她看着窦升平拿魏徵无法,也不会让小桃出面。
魏徵听完小桃的话,默了默,后堂的窦晨曦看着不禁蹙紧了眉,她在看魏徵的态度,魏徵的回答决定了此后她要相处一辈子的人是否是个体贴的。
片刻后,魏徵抬首,对窦升平道:“伯父,此前来,祖母也曾与我提过,此前我并未想到那么多,今日得二姑娘一言,倒是点醒了我。”
他微微叹了口气,“如今南边不算太平,现在要转到京中并非最好的时候,但我会求圣上许我在帝京落府,成亲之后,定不让晨曦去边关与我受苦。”
窦升平作为父亲,得了魏徵这话定然是足够了,
话到这里,小桃又低首见了见礼,道:“姑娘说,若是魏公子应承在京中落府,即便如今不急着入京,也请魏公子拨冗与大爷去见一见京中的人,也能为未来疏通下关系。”
闻此,魏徵抿了抿嘴,而后还是应承了。
窦晨曦看得出魏徵的应承是因为自己,尚未成亲便让他为自己妥协,她心中有些愧疚。
话听到这里,阿笙牵了牵窦晨曦,二人方才离开了后堂。
四日后朝堂之上,皇帝赐封,魏徵获封长骑校尉,另赐帝京落府之权,当作皇帝为其订亲送去的贺礼。
皇极殿内,轩帝左右寻思着这魏徵所求之事,神色微凝,而后看向一旁的辛栾。
“你说宁安侯府会不会知道孤欲动他们,才会将幼子送到帝京来表决心?”
辛栾低声道:“我们的探子守在燕城,一应来往信件都需经过我们的人才能入得宁安侯府,这些时日,窦府的老夫人去了信,与宁安侯夫人讲了希望魏徵在帝京落府的事。”
“魏徵这人常年在边关粗糙惯了,窦氏的女儿毕竟养在帝京,娇贵得紧,窦家也不愿自家女儿去那种地方吃苦,这也合情理。”
“而且,听说窦家的人已经带着魏徵出席一些席面,看样子将来是想入京为官的。”
轩帝拿着手中的奏折敲了敲案几,“早听说这小子跟家里不和,由着他吧。”
辛栾闻此,低首道:“圣上仁慈。”
“宁安侯府的事可有进展?”
“已经找到了魏长鸣的幼子及魏氏旁支共三十人,其余的还在摸寻。赵焕城那边已经搜罗到了这些年宁安侯府与官员勾连的证据,还有那魏长鸣早年间走贩私盐的证据,其余的还在摸查。”
如今的世家大族哪家是经得起细查的,不过是天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罢了,如今要算账了,自然能查的便多了。
轩帝将手中的奏折一放,缓声道:“不用太多,够定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