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无。”暗一恭敬回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还有人的背景这么干净,干干净净的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如纸上所写,公子木年幼时双亲遭歹人所害,被一个山野郎中收养过一段时间,后来便孤身一人四处闯荡,悬壶济世。
北瑾川摆手示意他退下,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少年清冷的脸庞。
难怪某人性子冷的扎手,原来是年幼就失去了双亲。
像是感同身受,他的胸口微微的刺痛一下。
太阳爬的越来越高,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杜若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热药端进来。
刚踏入屋内,冷不丁对上齐王那双幽黑的双眸,后背发凉。
“出去!”北瑾川躺坐在床上,俊美的脸上染了病气后越发冷淡。眉宇间的烦躁都快溢出来。
想到齐王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喝药,杜若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殿下,这是神医为你配的药,你该起来喝药了。”颤颤巍巍的说完这句话,半天没得到回应,也不敢抬头看齐王。
北瑾川冷嗖嗖的看着眼前那一碗黑不溜秋的还有的黏稠,闻上去十分怪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他真怀疑少年是故意的。
眉头一挑,开口就是嘲讽,“你管这玩意叫药?”
杜若有些顶不住齐王的冷气场,心里苦哈哈的想,我也没办法呀,这药是按照神医写的药方抓的,他可是全程在旁边看着下人们熬的。
他也没想到这药看上去如此诡异,可确实是这样的呀,他也没办法啊!
杜若一脸委屈,“这药看上去是有点奇怪,可是说不定殿上你尝一口味道也没那么奇怪。”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齐王冰冷的神情立马低头。
北瑾川冷呵一声,生病后他耐心告罄,长腿屈膝交叠,倚在床头,半瞌着眼皮。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烦躁。
“有没有那么奇怪要不你尝尝?”
就那么一碗不明液体,他喝下去还没病死就先被药送走了。
看着齐王一副拒绝配合好走不送的样子,他也生无可恋。
殿下每次旧疾复发性情就变得龟毛又暴躁,身上的冷气能化为实质往你身上轧,一般人可真扛不住。
忍不住小声哗哗,“我又没生病,喝什么药?”
床上的北瑾川听了,掀了掀眼皮,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还没走?
大写的嫌弃。
杜若心里泪流满面,被齐王死亡凝视着心里发怵。
他也想快点走呀,可您倒是喝药呀,要不是和兄弟几个划拳输了,他会苦逼的在这里劝殿下喝药吗?这简直不是人的差事!!
就在杜若要扛不住齐王的冷气压时,门外有小厮来报神医来了,他立马如释重负放下手中的药汤,欢天喜地的跑出去迎接。
北瑾川看他那个傻样,心里骂了句出息,闭上眼,一副谁来都没用的样子。
杜若像受气小媳妇似的一路上吐槽着北瑾川的恶行。
听到齐王到现在都没有喝药,她脚下微顿,眉头蹙起,“不肯喝药?”
杜若听此,立马打开了话匣子,说着齐王是如何毒舌嫌弃那药,如何难伺候拒绝配合,末了,他还特意强调他没有嫌弃神医给的药的意思,这些话都是齐王说的。
换成平时他是绝对不敢如此吐槽主子的。今日被摧残很了,见到江婠如见到救星,什么都顾不得了。
要知道齐王旧疾复发时,可是六亲不认,上次齐王旧疾复发时,影一送殿下回来可是被揍的鼻青脸肿。所以昨日看到少年完好无整的,他着实佩服。
江婠沉默片刻,“带我去看看。”
进入屋内,就看到不配合的某人倚在床头闭目暇寐。见有人进来了,他眉头上挑,语气有些欠扁,“难得神医百忙之中抽空看望我这个病人。”
杜若觉得自家王爷这句话着实有些欠扁,刚想开口补救下,就听到欠扁某人悠悠开口。
“看样子我们杜校尉是想和本王切磋切磋。”
杜若:不,我不想!!!
北瑾川看着他浑身僵硬了一下,接着道,“不过呢本王也不能吃亏,等本王病好了就满足你。”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杜若嘴角抽了抽,殿下你还记得脸是什么东西吗?
他就不该在这里!
杜若:对不起打扰了。
他光速脱离现场还不忘给他们俩带上门。
江婠神色不变,上前端起碗,用手摸了碗底试探一下温度。
温热的,刚好。
北瑾川以为少年也会被他刚才恶劣的态度吓走,没想到他还上前端起了那碗黑不溜秋的玩意,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会还想劝本王喝下去吧?!
北瑾川抵着上颚,语气有些危险,“怎么神医也是想和本王切磋一下?”
江婠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端起那碗药搅拌了一下,“趁热喝。”
北瑾川气笑了,见冷言冷语对少年不起作用,干脆头一偏,眼睛闭上,倔强道,“拿走,不喝。”
对付病人江婠总是格外有耐心,她要了一勺递到他嘴边,语重心长道,“良药苦口。”
怪异的气味浓烈又刺激,北瑾川不做防备猛吸了一口,味道有些上头,整个人差点没缓过来。
他被迫睁开眼睛,看到那碗黑不溜秋的药抵在他面前,眉头都拧在一起。
“拿开!神医是想怼我脸上吗?”
浓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周身的低气压象征着主人的不悦。
但在江婠看来,生病的齐王病恹恹的毫无杀伤力,像一只被拔了利爪的小猫咪。生起气来像极了小猫咪被人踩入领地后的炸毛神情,蠢萌蠢萌的,还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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