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是希望被人看重的,轻“嗯”一声,算作是对他重视的回应,随后道:
“对了,你出发沧粟府前,记得来寻奴家一趟;毕竟在州府呆过十数年,算得上有些人脉,或许能助你过难关。”
呃——这船,我莫非是买定了?
李动莫名打了个冷颤。
两人算不得相熟,稍略又寒暄几句后,秦柳依便打算离开;起身开门之际,恰好同引人前往的陶夭夭撞上,立刻被她缠住玉臂,道:
“秦姐姐就留下来吃饭吧。”接着,她一指身后那人,道:“这是咱们「义气帮」的聂五娘,人品虽说不怎样,做菜的手艺却堪称独到,比孔雀台的厨子都要好,留下来尝尝。”
一边撒娇,一边还将秦柳依的手臂摇晃。
李动瞠目结舌,心道:这两人何时这么要好?
前些天,他岂非还差点因为宅子里住进了秦柳依而被陶夭夭拖出书房、把头打烂!
就在他晃神之际,跟随而来的“聂五娘”岂非是喝道:“死丫头,什么叫人品不怎样?别以为这里是你武功堂的地界,老娘就不敢把你的舌头拔掉。”
“你拔呀!你拔呀!”
陶夭夭对她挤眉弄眼,做起鬼脸,可一见她当真就要发难,又往秦柳依的身后跑。
面对初次谋面的美人,聂隐虹当然出手不了,上下扫量一番秦柳依的身段,突然一笑:“姑娘,还未请教。”
“奴家姓秦,秦柳依。”
“原来是秦姑娘。敢问年芳多少,和我家的李动……”
“喂,姓聂,你乱点什么鸳鸯;秦姐姐可是人家的舅娘!”陶夭夭颇为气愤地抗议道。
“你……”秦柳依心池的涟漪晃荡,继而转身,一把掐拧在陶夭夭的腰上,抱怨道:“你这个死丫头,舌头啊,的确应该拔掉。”
二女一阵嬉戏胡闹,始才在陶夭夭对李动挥手后去往厅堂。
聂隐虹急急忙忙在床边坐下,道:“我看看,我看看。”
只瞅了一眼,心尖便抽痛了:“哎,怎么会弄成这样。”
“就,是一不小心,跌倒。”不愿让她担心,李动善意地撒谎。
可这样的谎言又如何骗得了曾在江湖拼闯的聂隐虹,她当然看得出这样的淤青是被拳脚的击打造成的,听他说得支支吾吾,感慨道:
“你也用不着瞒我,是否为了陶丫头?”
“啊?”
“哎,我知道,在定亲的这件事上,赛姐实在做得太过激进,没能问清楚你们双方的心意。可事已至此,却委实没有转圜的余地,那毕竟是帮主夫人的钦定,绝不可伤损她在帮中的威仪。
“况且对象又是那个慕容京,在年轻一辈里,就连张三哥也对他格外属意。”
“我没有……”
聂隐虹不愿他把违心的话说下去,于是截口道:“李动啊,你还年轻,总会遇上旁人的;我替你多多留意,保你娶进一个小家碧玉。”
她摸了摸他兀自爬满淤青的脸,很是怜惜:“往后再遇上任何麻烦、问题,切莫如此折磨自己,来找聂姨,我会帮你想法子的。”
“谢,谢谢聂姨。”李动眼眶潋滟,无疑是从她的身上寻找到了亲人的暖意。
“对了,喜不喜欢吃鱼?”
“喜,喜欢哩。”
“行。”聂隐虹面容含笑,道:“聂姨这就给你做去。”
夕阳陨落之际,整个武功堂都飘香四溢。
可惜李动的好日子也就到得这里,第二日一醒,又被陶夭夭看管起,只允许吃一些清淡的流食,说是为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