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关系还挺好的,看着挺熟。
那这人怎么还不会说话呢?说起话来那么欠打?就没学到便宜世兄几分。
但凡学到人家一点儿委婉温文的本事,也不至于这么讨人嫌。
双标的顾帮主恶狠狠地磨着牙,完全忘记了自己前几天还在嘀咕和苏世兄说话格外累,格外费脑子的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
他们两个都很引人注目,有个词叫什么鹤立鸡群,大概就是说这样的人吧。
有些人虽然很欠打,但是整个人笑起来就像是三伏天的太阳,又烈又肆意,散发着不一样的光。
有些人虽然藏着事,但是人就是婉约俊秀,清冷冷的,和朗照千里的皓月似的,虽然深夜重影,但也有好看的光。
胡思乱想了会儿,突然,‘不对,不对啊。把他们想得那么好,是仙鹤,是日月,那我成了什么了呀?’
这也没别人了,她一人充当称托的鸡群呗。呸呸呸,可别这么说自己,当是啥好词呐。
没上过几天学,许多词一知半解的顾掌柜这样想到。
“呵,”苏子期是走到顾少棠那一边,才转头看着丁宁,道:“在丁小将军面前,谁家门庭敢称贵?”
丁丁,你身边也不缺乐子啊,一天天都很潇洒,怎么就爱招惹是非呢。
“将军可别忘了,婉儿昨日还在找你呢,上京一趟不容易,也不去看看人家。反而在这里欺负小姑娘,多没意思啊。”
苏公子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声音语调却没有多少怒火气,笑吟吟的。
清淡低沉,仿佛从遥远的梦境,穿越了千山万水,到达此方,香醇而富有磁性。
像远处正在弹奏丝弦、管乐,轻轻的响,隐隐约约,犹抱琵琶半遮面,但一定会飘进你耳朵里。
祥和、舒缓,静静地,很能安抚人。
顾少棠也瞥了苏公子一眼,悄悄往他背后挪,要给自个儿出头就领情吧。
这个便宜世兄好像也不是那么坏。
很久很久,都没有给她出头了。
以前她要撑一帮子的人,青梅竹马也需要她要帮衬。
那是关外啊,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用,谁还当顾家小娘子是女孩呢?
也没人站在这样的角度维护过她。
除了她爹爹,顾掌柜抽了抽鼻子,有点酸了,现在想想,她都不记得爹爹的样子,他老人家很早就走了。
程灵素是不稀罕哥哥,她要的是情郎,是爱人。
但顾少棠就不一样了,她从小就一个人撑着门户,有那么几下,还真想过,要是苏楼主是她亲兄长就好了。
起码以后的日子,会好很多。
她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兄弟,又怎么会被逼到这步田地呢?从小也不用这样累了。
顾掌柜也就是想想。
她是经历风霜雨雪的女人,看西北的黄沙长大,没有人帮她,她也能自己挣出一片天地来。
就是打小的那股心气,也不允许顾少棠事事都靠人。
可是,世兄虽然看着心思深(心思也确实深),但是还挺能让人安心的。
叫他解决这人更好,这人武功太高了,她自己打不过的。
而丁宁这边呢,他一听小伙伴提到“婉儿”,整个人都要裂开了,连连摆手,“别别别别,行止算我求你啊,千万别把那丫头招来,我可受不起她。”
开玩笑吧,好不容易找个地方休息,避开母亲大人也好,躲开那难缠的丫头也好,他现在可不想应付,就想躲个清闲。
苏子期斜睨他一眼,那就不要逗人家好好的姑娘,逗出事情来,甭管是啥事,看你怎么处理,可别推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