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术司正厅外,先前被荆子棘一脚踹倒的狼蛮人卫兵头目在身后下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刚刚站直身子,腹部猛的又传来一股剧痛,立刻弓着背痛苦的捂着肚子。
“没事吧,头?”
他身后几名伸手搀扶着他的下属见状纷纷担忧的问道。
“没事……”
这卫兵头目艰难的开口,他只感觉脏腑像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被重击后的胃部中酸水上涌,隐隐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这里是巡术司正厅,是大崇官府重地,按他了解的巡术司司正丁远山的性格,自己要是敢在这吐出秽物,事后被扒掉这身官皮都算是轻的。
巡术司现在权柄日重,他作为司中卫兵队长,也算是有那么点权力。
拼命的想要压制这种身体本能,但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不受控制的躯体猛的挣脱正搀扶着他的下属,然后张嘴吐出了散发着酸臭味的呕吐物。
“唔……”
他这一吐就刹不住车,他身后下属呆呆的看着正以秽物侮辱大崇官府颜面的队长,而更远处站岗的众多卫兵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人身上。
“王队长完了……”
有人下意识说道。
“你还叫他王队?他马上就不是了,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有人幸灾乐祸的反驳。
等这人吐完了,他呆呆的看着面前地上一大摊秽物,面色惨白,听到不远处众多卫兵的窃窃私语,他抬起头来狠狠瞪了过去。
正低声嘲笑的卫兵们见队长恶狠狠的眼神,下意识的就低下头避让。
但是下一刻,他们却纷纷抬起头来嬉笑着看着此人,看态度已经不把这人当做上司。
王姓卫兵队长见这些下属反应,呼吸一顿,只觉得一股郁气在胸腔中生出,不吐不快:
“耿!青!忠!”
他心中恨急这司副,但久在巡术司当差,对术士的恐惧深入骨髓,无论如何都不敢当众喝骂,只得在心里翻来覆去痛骂此人。
他身后的下属目光中也出现异样,互相对视几眼,眼见这巡术司正厅外众人的气氛逐渐微妙。
就在这当口,巡术司正厅中突然传出一声枪响。
“嘭!”
在场卫兵身体瞬间一颤,猛的回身望向这古朴庄严的建筑。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不明白正厅中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里面怎么了?”
有人疑惑问道。
下一刻,耳边又听到连续五声枪响。
“嘭嘭嘭嘭嘭!”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一个个瞪大眼睛,嘴巴张大,呆呆的望着眼前这巡术司正厅。
刚刚颜面大失的卫队队长立刻回过神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道:
“丁吕两位大人出事了,兄弟们跟我上!”
说着一马当先冲进了眼前的建筑。
跟我上永远比给我上这三个字更有说服力。
其余卫兵这才如梦初醒,先前暗生的诡异气氛顿时一空,纷纷跟着上司冲了进去。
等众人赶到丁远山先前布置着法坛的静室,冲在最前面的卫兵队长冲到门口,往前一望,顿时神色惊骇欲绝。
“啊……”
他喉咙里发出着断断续续的颤音。
在他眼前,静室中巡术司司副吕云苗身体被打穿出一个窟窿倒在地上,血流一地,死不瞑目;司正丁远山身上插着不少的碎裂铁片,整个人血肉模糊,整个人趴在地上。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十余道血色鬼影正满室乱飞,它们不时扑到两具尸体前,作啃咬状。
感受到静室外的众多生人气息,这些血色鬼影立刻停下原先的行为,而后统一的转过头,十余双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静室外赶来的卫兵们。
它们瞬间张开血盆大口,作鬼啸姿态,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它们化作虚影正在反噬丁远山吕云苗二人魂灵,自然发不出声。
“跑!”
眼见这恶鬼食人的恐怖场景,门外卫兵们如梦初醒,撒腿欲逃。
但这走廊并不宽阔,卫兵人数不少,慌乱逃跑间有人摔倒,摔倒时慌乱的身后想抓着其他卫兵的身体想要站起,却导致同僚也跟着摔倒在地。
这本不宽阔的走廊中,这群大崇官差顿时如同乌合之众一样乱七八糟的挤做一团。
“让老子先走!”
“滚你的,应该是我先!”
他们互相对骂拉扯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卫兵中只有原先站在最后面的一小批人因无人拖后腿,纷纷如惊弓之鸟一般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静室中,十余道血色鬼影已然认出了门外众人是曾经折磨凌辱过它们的死敌,顿时狂乱的扑了过去。
最快的一只鬼影扑到最后一名卫兵身后,虚影化实,发出凄厉鬼啸,抬起血爪抓向此人背后。
听到身后传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卫兵们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浑身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女子瞪着一双血丝密布怨毒无比的眼睛,一爪抓向他们身后的同僚。
“啊!”
落在最后的卫兵被一爪命中,血肉顿时被撕裂开,一股血浪喷出,这人立刻扑到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见此骇人之景,众人只恨爹娘没给多生两条腿,纷纷你拽我我拽你的想要争出一条活路。
却见这其余鬼影纷纷扑来,顿时这走廊之中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短短片刻就有十余名卫兵被夺去性命。
“弟兄们,和它们拼了!”
有人大声吼道。
众多卫兵见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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