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芳华不由脱口而出:“啊?时院长怎么还说起这个?”然后又赶紧回话说:“那伤早就没事了。”
黄主任笑了笑:“你不知道吧,我和老时可是老朋友了。这次我们在上海开会,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多喝了点酒,就兴致勃勃地把你的光荣事迹都拿出来显摆咯!他还挺遗憾,要不是你那件事关系国家机密,华西就可以和四军医大齐名了!”
芳华不禁汗颜;没想到这些大主任、大院长的,也喜欢吹牛攀比啊!
黄主任吃完了方便面,站起来边走边说:“老时还说,只要有你一个能回去,就是那九个都留在协和,他也觉得不吃亏。今天见到你本人,我有点明白老时为什么会对个女生另眼相看了。可惜啊,可惜!”
说完,就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芳华想了想,不知道黄主任可惜什么?大概是可惜自己是女生,吃了先天身体素质的亏,干脑外科挺勉强的吧?
芳华回想这些日子在脑外科的经历,脑外科医生真是辛苦啊。
因为脑组织没有一处是可以掉以轻心的。缺一块,病人就少一个功能,可能瘫痪,可能失明,也许智力减退,也许精神障碍。所以手术时,医生的精神是高度紧张的。
而病人术后的复苏过程,更是如履薄冰。这里的医生在白天做了手术后,当天晚上都要回病房看病人的情况,不放心啊。即使是节假日,医生们也没有中断过每日的查房。
长期的精神压力和超负荷工作,让这里的医生都有点早衰。主治医师们看上去有四十岁,主任们看着像五六十岁的老头了,都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大十多岁呢。
芳华不由想,要是自己在脑外干个十年,大概也会看上去比嘉辉老很多吧!
呜呜,这可真有点悲惨了!嘉辉到时候还会喜欢自己吗?
想到这儿,芳华和所有的小女人一样,心里也患得患失起来。要不,我以后多注意保养保养,不要老得那么快?再说,我还比他小两岁呢,不会老得那么明显吧!
就在芳华杞人忧天的时候,护士喊她接电话,正是嘉辉打来的。这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他们自然是一通常规的问候。
旁边还有护士,芳华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让嘉辉要多注意休息,不要为了做实验,什么都忘了。
嘉辉又反过来让她在脑外科实习也悠着点,别累坏了。
芳华一边答应着,一边想:我们这样子可真是相敬如宾呢,礼貌客气得很呐。难道真是长久的不见,使本来亲密的关系也变得生疏了吗?
不得不承认,语言文字这些表达情感的载体,还是不如一个拥抱、一个亲吻更直接更给力啊。
不行,我要坚持住啊!还有两个多月了,胜利就在前面了!不,是嘉辉就会在面前了!
想到这儿,芳华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她顺口问嘉辉:“最近实验做得怎么样啊?是不是差不多了?”
嘉辉慢慢地说:“嗯,差不多了。”
“那你开始写论文了?”
“是。”
“加油!我看好你哟!”
嘉辉笑了一下才说:“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护士有事走开了,芳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嘉辉,要是以后我变老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说完了,她又轻轻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这么幼稚的问题都能问的出来,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
果然,嘉辉温和地在电话里说:“会的。”
仿佛受到了鼓励,芳华放任自己继续地幼稚:“可如果我看上去比你苍老,而你看上去比我年轻呢?”
嘉辉已经用手抚额了:“你在想什么啊?你怎么会看上去比我老呢?等我成了老头儿,你都还会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样子。”
啊?嘉辉对自己是这个印象嗦。
芳华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不管。反正我真要干脑外科的话,肯定会比你老得快!到时候,就是不许你嫌弃我!听到了没有!”
嘉辉忍着笑说:“听到了,我不会的!”
“不会什么?是不会嫌弃,还是不会喜欢了?”
嘉辉终于笑出了声:“是不会嫌弃!行了吧!”
芳华终于闹够了,也就适可而止地收了线。
嘉辉却看着电话,默坐了半天。
第二天下午刚上班,芳华意外地接到了梁光明主任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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