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边界不清,瘤周有水肿,占位效应轻,无增强。应该是胶质瘤的可能性最大。”
底下的人也纷纷附和,对这一判断的支持率比较高。
后来一位天坛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也说了一下:“从病情发展,再结合片子的表现,胶质瘤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两点,一点就是病理没做,无法判断肿瘤细胞的恶性程度,不过从病情发展来看,还算是低度恶性的。第二点,就是病人的病情中出现智力增强现象,是比较罕见的。因为基本上胶质瘤。以及其他颅内肿瘤都没听说过智力增强现象,相反多是神经功能受到损伤而减退的现象,智力最多是不变,很少见到过智力增强的。这一点,对本病来说,到底是好是坏,还很难讲。”
纪主任点点头:“的确是最后一点也一直很让我们迷惑。但我们基本上还是统一了意见,都认为是胶质瘤,至于具体的病理类型只能等手术切下来才能确定。现在,请大家讨论一下这例病人的手术治疗问题吧。”
他环顾四周,指着芳华说:“小林,你说一下。”
芳华也经常在这种场合发言的。虽然她这样的年轻医生一开始都会说的比较幼稚,但纪主任等老医生却总是鼓励他们大胆地说。
芳华大方地站起来,认真地开始发言了:“这个病人的肿瘤所在位置倒是很容易到达,但是手术难度还是很大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胶质瘤是脑外科最大的难题之一。原因之一就是胶质瘤是浸润性生长的,边界多数不清楚,手术很难切干净。而同时,胶质瘤没有其它有效的治疗有段,完全切除干净又是目前唯一治愈它的方法。
因为,胶质瘤不容易转移,主要在是原位复发和向四周蔓延扩散。还有,我看过美国的病理研究资料显示。胶质瘤有一个特点,就是一旦开颅动手术,反而可能激活肿瘤细胞,从低度恶性向高度恶性转化。综上所述,该病人的肿瘤,务必在第一次手术时就切除干净,这一点非常重要。至于怎么能做到,这具体的方案我就说不出来了。”
说完,芳华坐下,等其他资深医生继续发言。
纪主任点点头说:“确实,胶质瘤要做手术就尽量要切得干净。但是这例病人的工作太特殊。总部首长要求我们一定要尽可能保留病人的神经功能,没有十足把握就不能开刀。这可是给我们提了个大难题了。对边界不清、很难辨认的胶质瘤来说,要同时兼顾切除干净和保留功能这两点,太难了。所以,我们想请同行的高手们一起帮忙出谋划策,务必做出一个完美的手术方案。”
前排坐的几名专家又拿起病人的片子,边指点边讨论起来。
这种级别的讨论,可是芳华这样的年轻医生插不上话的。因为那需要几十年的手术心得和经验积累,相互之间才可以碰撞出火花,才可能慢慢斟酌出一个完美无瑕的手术计划。
芳华转过头,和周围几个年轻人讨论起来。他们针对这个病人病情的其它方面讨论着,大家特别对智力提升这个问题很感兴趣,纷纷猜测着其中机制。
芳华说:“现在关键是没有病理资料,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类型的胶质瘤细胞。虽然我们都觉得是一级和二级胶质瘤的可能性大,但具体是毛细胞星形还是巨细胞星形,还是少突胶质或者少突星形,都不知道啊。所以,这智力的问题真没办法解释。不过,我也真的很感兴趣就是了。如果这里面的机制能搞清楚,再能应用到临床上,那不是能让中国人变得更聪明了吗?”
几个年轻人不由都被芳华的奇想逗得发笑,只不过都压着声音,没敢大笑。
芳华也微笑着转头,想看看主任们讨论得如何了。但她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似乎在注视着自己。
她顺着那感觉看过去,见到学习室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
这人应该不是脑外科的吧,因为从来没在学术活动上见过。但是,芳华却觉得她有点眼熟。再见到她胸牌上明显的“解放军总医院”标志,芳华知道她是这里的医生了。
让芳华奇怪的是,这女医生见到自己看过去,就冲自己点头示意,仿佛是认识自己一样。芳华虽微感奇怪,但也礼貌点头,微笑示意。
但那女医生却没有笑,又转过了头看向前面的纪主任等人。虽然她的面色平静,但芳华怎么感觉刚才目光交接的瞬间,那人的眼神竟带着浓浓的哀戚。
芳华也转过头,将刚才怪异的感觉丢在脑后。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
前面几个主任最后都说,要想达到总部首长的要求是很困难的,这手术方案必须慢慢斟酌。好在这病人的病情发展还不是太快,还有时间做好充分的术前准备。
纪主任也只好将复印好的资料发给专家们,请各位专家回去后再好好推敲斟酌,随时保持联络,三天后再请他们来会诊。
散会时,医生们纷纷起身离去,纪主任却把芳华叫住。芳华走过去,等纪主任发话。
纪主任却冲芳华身后点点头,然后对芳华说:“不是我要找你,是江大夫找你。”
芳华转头,见到刚才门口的那位女医生正站在自己身后。她伸出手,说道:“小林,你好。我叫江澜,是江波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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