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对苏二公子鄙夷嘲笑,林二小姐的口风似乎也在无形中,转了个方向,惦记着长姐的未婚夫,还道是什么贞洁烈女,当真是不要脸之极!
此事,传到臻蓓耳中之时,她只淡淡一笑置之。
有关苏家、林家的所有的人和事,都随着林云音的安息,而沉眠于地下,自此以后,她只是永川古家古臻蓓!
等结束瀚门学院的学业,她便回到永川国,觅一个偏远城池的小官来安身立命,闲来无事寻人下棋,断个小案,淡然平稳的度完这一生。
这日,臻蓓正在房中,左手右手对弈。
就听司马端礼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芍药,古兄可是在房中?”
“公子正在里面。司马公子,您怎地出了这么多汗?奴婢给您拧条帕子擦一下吧!”
“不用,不用!”
话音未落,已经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臻蓓,快出来一下,出大事了!”
臻蓓起身打开房门,见他大汗淋漓惊慌的模样,不由大吃一惊:“到底出了何事?”
“是特兄弟和周学姐出事了!”司马端礼不顾得多说,一把拉着她的衣袖,向外走去,“哎呀,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先随我过去瞧瞧,便就知晓了!”
臻蓓在赶往他们庭院的路上,总算从司马端礼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把事情经过大致梳理了一遍。
前几日,特特尔在街上溜达时,意外遇见了一位故人。
那人名唤齐济儿,是个在故乡有些名气的巫师,不知因何来到了南宫。
特特尔本就是那热忱之人,又正闲着没事可做,他乡遇故知,让他着实欢喜异常。
他拉着齐济儿在街头聊了一会儿,见到了用膳的时间,两人干脆来到一家饭庄,边吃边聊。
特特尔自小边对巫术深感兴趣,只是祖上有训,皇家子孙不得学习巫医之类,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对那些奇闻异事的好奇。
他缠着齐济儿,让其讲了一些诡异离奇的境遇,又非要瞧瞧对方捉鬼除妖的神剑。
齐济儿直言那些神器,不能随意拿出示人,便婉拒了他的要求,但见他面露失望之色,便勉强拿出另外一物,让他开开眼见。
“我也不曾见过,听闻是个像幼儿手掌的东西,上面长满了黄色的绒毛,”司马端礼推开院门,大步跨了进去,道,“你自个儿再问问他吧!”
臻蓓一进院子,登时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玛撒自房中走了出来,见到臻蓓后,微微一怔:“古公子,您来了?”
臻蓓见她眼眶微红,显然刚哭过,不由诧异道:“你怎么了?”
玛撒轻轻摇摇头:“刚才眼睛里进了虫子,您先里面请,奴婢这便给您沏茶!”
她是个大大咧咧性格十分爽朗的姑娘,来了南阳之后,新学了一些名词规矩,亦学着芍药她们,自称自己为“奴婢”。
臻蓓心中诧异愈甚,不由疾步走进房中。
厢房中的一幕,更是让她瞠目结舌,有些摸不清状况了。
就见周雨菲正坐在榻上,低声哭泣,特特尔手足无措地立在桌旁。
“这,周学姐,你怎么在这里?”
特特尔见到臻蓓瞬间,两眼一亮,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古兄,你终于来了!”
周雨菲亦抬眼,恼怒地瞪了一眼特特尔,道:“你问他!”
特特尔碰触到她喷火的眼神,不由浑身一颤,躲在了臻蓓身后。
原来,那齐济儿拿出那个奇怪的手掌后,说道:“此物名为恶魔之手,是那道行高深的梵师,在怀子的黑猿肚中所得 ,将其埋入至阴之地七七四十九日取出后,再放于贴满咒印的神龛,历经三季取出即可!只要手握这恶魔之手,闭眼诚心祈祷,心中所想之事便能成真!但作为代价,它会带走你的一件珍贵的东西,作为交换!”
特特尔虽然知晓此物乃邪物,但仍旧止不住心中的好奇,把手伸向那“恶魔之手”。
当时,恰好周雨菲与侍女自饭庄门前经过,周雨菲乃标准的大家闺秀,相貌美丽,举止端庄,乃特特尔暗中心慕已久的对象。
因而当时那随意一瞥之后,特特尔握着那邪物所想之事,便是:“若能有幸娶得,像周学姐一般的小姐为妃,每日清晨醒来,都被温柔地笑意相迎,该是如何的幸福舒畅!”
事后,特特尔还沾沾自喜,暗笑那恶魔之手不过如此,他又与齐济儿聊了一会儿天,便把此事抛到了脑后,哼着新学的小曲儿,回到学院住处。
因着还有两日,假期便结束,晚间特特尔都会求着玛撒,让他喝上一盏酒,美其名曰“纪念最后的自由”!
一盏酒,对他来说,不多不少量刚刚好,能不至于使他发酒疯,又能在微醺中睡个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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