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巡按御史余瑊已经将事情原本上报了京师,奏折途径南京时本伯才知晓,此事可大可小,不过,”陈操转换了话音:“沐启元在云南的不法事众多,此次本伯断定,朝廷定然不会善了。”
沐启林愣神,然后便苦笑道:“定武伯,新茶刚刚种下,茶园主怎么可能就把它们挖出来重新种?”
“非也...”陈操再次摆手:“新茶得了虫病,若是不挖了重种,定然会波及其它新茶,到了收茶的季节,本伯想除了颗粒无收外,恐怕为了防止虫病继续危害,得放火烧了茶山。”
“啊...”沐启林再也忍不住了,失礼的叫了出来。
陈操趁热打铁道:“本伯今日喝了这口普洱觉得此茶当真可口,还望沐兄弟不要吝啬这些钱财,尽快找些帮闲回去帮忙种茶才好,不然明年喝不到新茶,本伯却要失望了。”
“定武伯今日善意提醒,在下实在是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回报,不如定武伯主动一提,在下只要能实现的,都能尽力。”沐启林站起身拱手道。
陈操也站起身,拱手笑道:“哈哈哈,沐兄弟当真是客气了,区区小事不足一提,只是本伯觉得咱们现在关系不错,还望沐兄弟提携一下,让沈记杂货铺多多与本伯做做生意,毕竟本伯现在家大业大,需要的生活品还是很多的。”
沐启林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再次抱拳,却也不说话,陈操笑着转身离去。
出了黔国公府的大门,赵信终于是忍不住了,便问陈操道:“伯爷,您与沐启林说的什么新茶得病,喝茶什么的属下着实听不懂,伯爷不是最不喜欢打机锋的吗?”
“这等事太大,他虽为留府的负责人,但我敢断定,留府定然还有监视他的人,你认为他敢和我开门见山的说话?”陈操笑道:“沐启元可还有其他的不法事?”
“多了去了...”赵信打哈哈道:“那厮仗着自己是未来黔国公的继承人,为了将自己的家仆要回来,居然敢调集火炮对准了余瑊的公衙,此事闹得云南人心惶惶,那些个土司纷纷效仿,让当地宣慰司的官员放掉被羁押的土司百姓,使得朝廷在云南的威信大大降低。”
赵信说着在陈操耳边悄声道:“伯爷,您是不知道,现在云南当地传言只知黔国公府不知道当今陛下尔。”
“这是好事啊...”陈操笑着点头:“不然沐启林怎么能当上黔国公?”
“伯爷说的属下也知晓,但据报沐启元的长子沐天波很是聪明乖巧,且知书达理,即便沐启元当不成国公,朝廷肯定会把爵位传给沐天波的。”赵信插话道。
‘沐天波...’陈操默念了一句,他那个时代看了不少关于这个末代国公的电视剧,即便是史书上对其的记载都是颇为中肯的。
“看来需要给沐启林搞一些定心丸啊,”陈操暗叹一声,然后转头看着赵信:“把沐启元所有的犯罪证据以及咱们探查的消息全部汇总,待会你亲自给沐启林送来,再看他的反应如何。”
赵信眼珠子一转,点头:“属下懂了。”说着便想到一事,便问道:“伯爷,那钱塘巡检康率怎么办?真不会让他去做杭州参将吧?”
陈操转头,好奇道:“我离开前不是就交代你安排下去吗?唐石宁那老家伙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再说黄四海这回若不是同意了我的要求,他怎么的也要落个大罪,不然你以为免职回家就算了?”
“那林国栋他们?”赵信话没有说完。
“先委屈一下,他们在各卫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陈操望着远处的人流:“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然要是摔了,你说咱们拿什么去生蛋?”
“伯爷,调袁世忠去广宁的命令已经发出去了,这是兵部给的 回件。”赵信将回执官文交给陈操。
陈操接过看了看点头:“一切都要尽快,拖不得,还有赵信,你得给我去办一件大事,”陈操说着回头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件事情若是被发现乃是杀头大罪,你定要尽心,切莫让第二个人知晓。”
赵信一听,立刻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属下明白。”
“孝陵卫不是有不少淘汰的兵器吗?”陈操眯着一只眼睛道。
赵信一看陈操这个表情,立马会意,便点头:“南直隶各卫淘汰的兵器全部交给了南京兵部,这边就当做训练武器发给了孝陵卫。”
“现任的孝陵卫指挥使是谁?”陈操又问。
赵信想了想:“刚刚上任的孝陵卫指挥使刘玉成,是原来的大同参将,听说在那边贪污军饷,被北镇抚司告发,他花了大价钱恕罪,然后降职调任孝陵卫。”
陈操嘴角上扬:“这种爱钱的是人最好打交道的,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