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下面的人兴许还要掉脑袋。”
“府尊,不若与定武侯妥协吧。”
“妥协,”黄士静望着自己这个心腹师爷:“他是阉党,本府算东林党,如何妥协?”
“学生有次去金陵公差,恰巧听闻东林党魁钱谦益为定武侯背书。”
黄士静眉头紧皱:“还有这等事?”
“学生定然不敢胡说,定武侯明白的说了他要重建上海县,且是有备而来,还说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府尊觉得他会没有准备好粮食?”
“有道理啊...”黄士静若有所思的念着:“如今不仅是下面的刘文正,就是本府也被架在了火上烤,巡抚衙门那边是交了一个**烦出去,但这个麻烦可是在本府手里,你说说,本府招谁惹谁了?
南直隶都说定武侯陈操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现在看来,岂是不好相与,他便是一个惹祸精啊...”
“府尊,现在咱们已经是箭在弦上,若是不改旗易帜,恐怕会崩断了咱们的弓弦...”
黄士静长出一口气,然后盯着堂外的天空看了许久才道:“吩咐下去,华亭县开仓放粮,每日供应两顿,每段合稀粥一碗,别把这些人饿死了。”
...
“抓周嘉谟?干我何事?”
陈操正在研究浦西的工坊设立,冷不丁听到赵信的禀告却有些吃惊:“他北镇抚司一手遮天,我南镇抚司管军,干那些得罪人的破事干嘛?”
赵信也是一脸的尴尬:“侯爷,北镇抚司行文天津指挥使司衙门,天津那边随后把公文发到了镇抚司堂内,老许让人快马从南京赶来,说那边的人要人要的紧。”
“周嘉谟得罪魏忠贤了?”
赵信摇摇头:“属下所知不详细,只是大概听说是因为王安一事牵连到了周嘉谟,这位可是前任的吏部尚书啊。”
“派人领着去就是了,人抓到南镇抚司后,先扣着不给,他是东林党吧?”
面对陈操询问,赵信也所知不多:“估摸着是,不然魏阉也不会因为一个王安牵连他。”
“侯爷...松江知府一行求见侯爷。”
中堂内,陈操坐在首座,黄士静坐在左手位,而他的下属刘文正则坐在黄士静下侧。
“定武侯救命...”
负责开口的是刘文正,这句话自然不能让黄士静来说。
陈操故作惊讶状:“本侯救命?本侯如何救你?”
刘文正一脸的苦相:“定武侯不知道,如今十二万流民聚在我府城之外,下官已经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这句话也代表黄士静的意思,堂堂知府肯定不能说这些话,所以作为下属县的刘文正便是传话器。
黄士静也附和一声:“的确如此,还望定武侯能接一些人先来安顿一下。”
“松江府去岁秋收所缴粮食足十八万石,不知道今年可有多少?”
随着陈操的话说完,黄士静隐约觉得陈操是不怀好意的询问,便转头盯着刘文正:“刘知县以为今年有多少?”
当官的喜欢踢皮球那是常事,而且说这个话还涉及着个人的好处,刘文正被突然一问,然后盯着黄士静的眼睛看了一下,才朝着松江巡抚陈大人拱手:“回定武侯,今岁春雨过多,苏松两地还有些河涝,收成定然不如去岁。”
陈操内心叫好两次后,便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确实如此,可现在十几万流民聚在府城也不是一个办法,不若这样办,本侯这就行文苏松巡抚衙门,让他们前来处理这件事情。”
“啊?”
黄士静有些失态,陈操这意思明显是故意的成分,行文了苏松衙门,那他这个知府也就干脆别当了。
苏杭两地的知府权力有时候比一省布政使的权力还要大,谁敢去招惹苏州知府和苏松巡抚?
“这...这...定武侯...不如想个其它办法?”
陈操又是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本侯已经说过一次,不介意再说一次,本侯的粮食只够维持十天,然则突然冒出来的八万人,你们的做法让本侯措手不及,且粮食还在海路之上,本侯若是没了粮食,下面的人该怎么办?
况且流民一事乃是朝廷给你们的摊派任务,你们上一任的事情没干完,让本侯这个新来的接手,即便本侯做了冤大头,你黄大人的名声也就臭了,到时候黄大人升迁也就无望,干个几年退休了事;
黄大人觉得实在不行的话,不若这样吧,这个冤大头你来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