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的路并不急迫,凌瑾韵的脚步不自觉地引领她回到白天光顾的那间简陋却充满木香的木匠铺。
她取回了特制的拐杖,那拐杖上细腻的雕工,每一道刻痕都蕴含着匠人的细心与温情。
心中有了主意,凌瑾韵的目的地转向了县学。
本想托付他人转交拐杖,却意外地发现秦砚辞正艰难地倚靠着旧拐,一步一步蹒跚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
秦砚辞抬头望见凌瑾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
未等他出声询问,凌瑾韵已经快步走近,手中紧握的新拐杖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给你准备的,腿没好之前,多靠拐杖,少走路。”
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与坚持。
秦砚辞凝视着手中的拐杖,精致的工艺让他喉咙一阵哽咽,“谢谢……”
这两个字,仿佛承载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
凌瑾韵报以一个甜美而又狡黠的笑容,“不用谢,我知道租车的地方在哪,先走了,自己小心。”
正当她转身欲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姚大人的豪华马车如同疾风般驰来,马车的轮廓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庄重而尊贵。
姚大人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韵丫头,有桩好买卖找上门了,赚银子的机会,干不干?”
凌瑾韵没有片刻犹豫,爽快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明亮,“干!”
“听说何员外家的少爷遇袭了?”
马车内,随着车轮的滚动,姚孟的声音响亮而自信。
他与车夫并肩坐在前方,掌控着马车的方向,而凌瑾韵则安静地坐在车厢内,她的疑问显然触动了姚孟的谈兴。
“没错!何轩那家伙坏事做尽,终于遭到报应了。今天早上在去县学的路上被人偷袭,医生说如果不彻底休养,恐怕一个月内都无法下床。更离奇的是,就在刚才,他家中再次遭遇不明袭击,还留下了一把匕首在他的身边,而那些家丁居然没人能看清凶手的模样。”
对于其他人,姚孟或许不会有如此多的闲聊,但面对凌瑾韵,似乎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亲近。
何家虽然家财万贯,但何轩遇袭这样的事情,即便上报官府,通常也只会由下级捕快处理,根本不需要他这位身份显赫的大人亲自过问。
然而,命运似乎开了个巧妙的玩笑。
他早上刚与段院长商讨完如何应对即将来临的灾情,正巧送段院长返回县学的途中,途经何家所在的街道,碰巧遇见何员外心急火燎地出门寻找名医。
何员外一见是他,脑海里立刻联想到凌瑾韵。
姚孟回忆起白天在县学,何昌宇对秦砚辞的恶劣态度,足以反映出何轩与秦砚辞之间的暗潮汹涌,以及他们之间深深的不合。
再说这次的抗灾计划,他四处奔波,呼吁城里富商解囊相助,唯独这个首富何员外,多次推脱,分毫未捐,这让姚孟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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