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答我,你跑到何处去了?蔡府的那名女子,到底抓到了没有?”
朱辉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答道:“她从午门逃跑之后,好像、好像去了永定门,我、我怀疑她去找陈元化,就追了过去,却没、没能找到他们。”
王冲听罢点点头,讲道:“审讯蔡府的家眷才得知,那个女子便是吴襄的妹妹,有关罗阿敏的情况,除了蔡德忠和吴莲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情。”
此时,朱辉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替吴莲担心起来,试探着问道:“你们有没有派人搜捕吴莲?”
“吴莲虽受蔡德忠的宠爱,但她在家里却没有地位,所以,蔡德忠给她单独买了座小院,我们怀疑吴莲现在就藏在那儿,因担心找到她之后,吴莲当众胡言乱语,万一传扬出去,圣上必然过问,因此,现在还没有行动,正在等你回来,准备派你和灵儿一起去抓吴莲。”王冲答道。
于是,朱辉深深舒了口气,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接着问道:“哥哥,那你们现在干什么?”
“正在加紧部署,全力抓捕黄炳文。我问你,有没有陈元化的消息?”
“据永定门的店家说,陈元化独自一人离开了京城。”
“如今你也锦衣卫总旗官,我现在带你去见见各位大人,记住:今天主要是调查黄炳文谎报军情的案子,我们都没提过陈元化,你也不要提,有关罗阿敏这个案子,只有你、我、灵儿、海大人和成国公老王爷知道,绝不能再对外人透出任何风声,懂吗?”
朱辉认真地点点头,问道:“冲哥,现在成国公老王爷对黄炳文是何态度?”
“黄炳文今日带人到蔡德忠家去搜捕,说明他并没有放弃寻找罗阿敏,成国公老王爷绝不会允许他胡来。”王冲答道。
“谢谢冲哥,我明白了,请问那两个丫鬟怎么办?”朱辉问道。
此刻,王冲对俩丫鬟怀充满了感激之情,真要把这两个乡下的女孩交给官府,她们这辈子可能就全完了,但又怕她们不依不饶,非要进宫见娘娘,仔细想了想,答道:“暂且不提,成国公老王爷对我们绝对信任,其他人也帮不了忙,至于怎么处置她们,等我回家再说。”
跟着王冲进了五军都护府衙门,朱辉被这威严的场面震慑住了,由于刚被锦衣卫录用,他一点也不懂规矩礼节,站在那儿傻愣愣地看着王冲。
指挥同知刘守有问道:“王镇抚,有没有黄炳文的下落?”
王冲深施一礼,答道:“启禀刘大人,暂时还没有,正在全力寻找。”
这时,刘守有看了一眼朱希忠,讲道:“王爷,天马上就亮,看来今晚是找不着了,由下官留下来值守,请你老赶紧回去休息,没准儿明日还得进宫见驾。”
朱希忠捋着胡须微微一笑,答道:“老夫自幼在先帝的銮驾前当差,熬夜已经成了习惯,这算得了什么?”
“启禀二位大人,这位便是在日本协助我们剿匪的朱辉,蒙二位大人的恩典,朱辉刚被锦衣卫录用,还不懂规矩,请二位大人恕罪。”王冲说着,瞪了朱辉一眼:“还不快拜见五军都督府提督、总神机营兼锦衣卫都指挥使、成国公老王爷和锦衣卫指挥同知刘大人。”
赶忙跪倒在两位长官的面前,朱辉低下头高声讲道:“拜见成国公老王爷,拜见指挥同知刘大人。”
朱希忠矜持地点点头,朗声讲道:“朱辉,长起面来。”
于是,朱辉大大方方地抬起了头……
沉寂了片刻,忽然,朱希忠呵呵一笑,赞道:“不错,吉人自有天相,好好干,本王将来给你加官进爵。”
刘守有也笑道:“好一位刚正的少年,王镇抚的眼光不错。”
朱辉谢过二位长官,这时,天也快亮了,刘守有发现朱希忠已是满脸倦意,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了,二人一商量,留在王冲独自值守,其他人全部回去休息。
尽管王冲看望妻儿的心情异常迫切,但在这紧要关头,也只有自己能把控局面,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将各位长官、同僚及属下一一送走,把许灵儿和朱辉留了下来,吩咐道:“现在天还未亮,吴莲在西便门外的家中,应该还没起床,你们两个现在赶快去,务必要抓到吴莲,把她控制在我们之手,不要让外人知道。”
“哥哥,你无论如何也得出家去看看,灵儿姐姐,给你也报个喜,昨晚上奕儿姐姐生了,是个男孩,幸亏那两个丫鬟会接生。”
“真的?”许灵儿显得异常兴奋,接着问道:“难为奕儿姐姐了,都是这该死的黄炳文,冲哥,我能不能先回家看看,再去抓吴莲?”
“等天一亮,我担心吴莲就跑了。”王冲答道。
“冲哥,你难道就不怕那两个丫鬟跑了吗?况且现在家里需要人照应,这样吧,灵儿姐姐回家帮忙,抓捕吴莲,我一个人去就行。”
其实,王冲也为郭奕母子担心,毕竟不能完全指望那两个丫鬟,听罢朱辉之言,心中坎坷不安。
许灵儿讲道:“是啊,冲哥,可不是小妹不愿前去办差,但要抓捕吴莲,朱辉一个人就行。”
发现王冲依然犹犹豫豫,于是,朱辉自报奋勇讲道:“哥哥,我如今师从少林寺月空长老,三晃膀大洪拳传人,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你们两个看着办吧。”
朱辉和许灵儿对视一笑,便辞别了王冲,二人离开五军都护府衙门,许灵儿返回王冲的家中,去照顾郭奕母子;朱辉知道吴莲不会逃跑,慢慢悠悠来到了西便门外。
此时,吴莲梳妆已毕,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新娘子,三尺白绫悬挂在房梁之上,梳妆台上点了两根红蜡烛,坐在镜前呆呆发愣……
忽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吴莲顿时紧张了起来,打开梳妆台上的锦盒看了看,又藏了起来,在佛龛前点燃三炷香,闭上眼睛拜了又拜,这才走到小院门口,隔门问道:“谁呀?”
“莲儿,是我。”
吴莲的鼻子一酸,顿时落下了眼泪,赶忙把门打开,又往外望了望,讲道:“公子,快进屋暖和、暖和吧。”
一进门,就看见了三尺白绫悬挂于房梁之上,神情紧张的朱辉讲道:“莲儿,如果我不回来,你……”
吴莲立刻扑进了他的怀中,哭着答道:“不要说了,公子,这儿不是安身之地,早晚会有人来抓我的,若是你到午时还不来,我便烧掉锦盒里的庄票,吊死在这房梁之上。”
于是,朱辉抱紧了吴莲,轻声讲道:“莲儿,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吴莲挣扎着摆脱了朱辉,把刚藏起来的锦盒找出来,掏出了花花绿绿的纸卷,讲道:“公子,我相信你是言而有信之人,你看,这是蔡德忠怕我将来吃亏,在南京的兴记钱庄,以我的名字存下的庄票,大约有一百多万两纹银,等回到南京之后,这些钱全都交由公子支配。”
朱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百多万两纹银!忽然一阵眩晕,差点儿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