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这态度令赤崖很满意,决定许他多活一段时间。
画像上的人,当然就是李墨。罪名很简单,属于东昆仑弃徒,为人暴虐,擅伤人命,不尊师长,最后还有一条是结交匪人。
李墨原以为对方会把杀害月旻的罪名栽他脑袋上,再顺便加上沟通外藩,却是没有。仔细想想,大概是他在塞外名声实在是太臭,想栽这赃都难。至于杀害月旻,大概是以其功力,那是不可能!勾结外人相害,不是外藩,难道还是魔教不成?说了没人会信,显得脑残。
李墨冷眼旁观,眼见那郝荣回到镖队,气势有所回复,手拿画像四处招摇,试图在众人面前显示他很受望月峰修士看中,赋以重任,免得刚才那一幕太过伤其形象。
小的时候,李墨还曾想过要仗剑做个镖客,眼下看看这位在中原地区负有盛名的总镖头,不由得对自己少时的幼稚,感到伤心。
“窝囊废!不知道您为什么偏要请他走镖?”
一个女孩子骑着马,与李墨的大车并肩而行,李墨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是那什么岳阳侯家的护卫,身材不错,长相一般,蜡黄的皮肤,一脸麻子,还生了些豆豆,不过身手不错,以李墨的灵识感应,是有点修为的,不只是武功,而是道术。她身边的老者,咋看起来没什么起眼的地方,仔细观察,才发现,身板比习武者松活,随时就着马匹的起伏调整姿态,完全是一种本能,这可不是学武能做到的,但以李墨的灵眼,居然看不到灵力变化,这就更说明有问题!
老头偏头瞅了一眼李墨,没有看出他的深浅,目光重新望想队伍的前方,旁人只见他嘴皮在动,却是听不到声音。当然,李墨不能算在内。
“丫头,这种人有这种人的好处,至少可以挡住些普通的蟊贼与剪径的宵小,有些不大方便出面的事,也可以任他出面对付,我们也能留些劲,应付真正的敌人。”
那女孩
知道这道理,但心里就是不舒服,狠狠地一打马,疾驰而出,冲到了队伍的前面。老者没有跟上,胯下骏马的脚步不疾不徐,依旧留在镖队中,跟在马车的后面,眼神中隐隐带有些许忧色。
一路上,又连续遇到两拨望月峰的弟子搜查,不过没有赤崖那么明目张胆,只是站在一边用灵识或是神识搜过,最多就是看到十五、六岁的少年,就会跃上前仔细查看。
这些人都是些低级弟子,虽然每队中都有一两个金丹期的弟子,但李墨并没有将之放在心里。倒是在雍阳城外,遇到一波人,衣着与附近的普通人一样,若不是李墨在阴山秘境中开了灵眼,可以看清灵力的变化,还真难辨出这些家伙的真面目。尤其是看到闵老六的时候!
闵老六的面目与往日不同,看起来黑了,胖了,眼神里的凶光也变得平淡,可他在城门口一出现,李墨只瞅了一眼,就已经认出他。若不是眼下自身安全难保,城楼上有楚楚妖娆的身影,他难说就会拔剑跳出大车。
镖队在南城的三柳客栈住下,李墨克制着没让自己走出门,以养伤为借口,躲在自己屋子里。
“嘿!若不是认得你身上的味道,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卖了呢。”
天养从乾坤袋里跳出,坐在床头,习惯性地甩着他那白嫩的脚丫子。自打他在阴山秘境里将那九玄水芝的灵体吞食掉,一直到现在才出来。
李墨没好气地瞅了其一眼,“知道出来了!你家小爷我可是历经磨难,险死还生,眼下被人追得像只耗子,东躲西藏,知道不?”
天养嘿嘿笑了,“别担心!这段时间闭关修炼,效果非同一般,待遇到敌人,我借你一些力,就是金丹修士杀来,也不怕!”
“若只是几个金丹修士又好了!”李墨长叹一声,躺倒在床上,双手抱着头,“可惜我这条小命,现在有几个元婴期的老家伙惦记着。”
天养也是一惊,急忙询问究竟。李墨一五一十地说了,连月旻传位给清玄的事情都毫不隐瞒。天养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墨子,其实赵无极出事,普天下的修道之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蓝无伤既然敢做,就根本不用在这方面顾忌你。所以你所知道蓝无伤夫妇围杀赵无极的事,其实并不成其为秘密。唯一可虑的,是对方认定你见过月旻最后一面,手里握有云霄门传承之物,所以才会如此追你。”
“对!我本也是这么想,所以认定对方会散步谣言,说我与某些势力勾结,杀害了月旻掌门。可这些人居然没有这么做,很是奇怪!”
“这有何难解之处!”天养不亏活了那么长的岁月,脑子还是挺好使的,“你一个十来岁的小修士,还没有结成金丹,根本就没这个能力!再说,月旻掌门对你的爱护,也是众人皆知。不过这赃,很可能会栽到清玄身上。只有他,既有能力,又有动机……”
“动机?”
“月旻将其逐出云霄门,又将清霞送到西昆仑圣龙山飞云宫宫主太玟真人处看押,棒打鸳鸯,这就是动机一!剩下的,自然就是谋夺掌门之位。只有这样,蓝无伤选中的内奸,才能名正言顺地接掌云霄门。”天养正色道。
李墨一点就通,猛地一拍脑袋,“难怪月旻掌门一定要清玄结成元婴,甚至是修成指纳星河之后,方能出面执掌云霄门,原来就是算准了对方会栽赃给他!我还真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欸!”
“其实对方也把你算计进去了!”天养的脑袋瓜确实比较好使,越想越深入,“你的罪名,一定是清玄的帮手,尤其是你出面替清玄澄清的话。”
但李墨也不是笨蛋,想了片刻,发现这里面有漏洞,“对方若是要栽赃清玄,那就得证明他这段时间在雍州。可是,他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