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晓杨又笑了,说:“幺爷,你别什么事都往蛇上面想。”
张幺爷说:“我说的可是真的。他一走出憬悟寺就不见了影,张子恒脚跟脚地撵出去也没有把他撵着。”
白晓杨见张幺爷一副很认真严肃的样子,想了一下,说:“幺爷,你真的感觉村子里还会出事情?”
张幺爷说:“我的感觉很准的。可是这话我谁也不敢说,连张子恒我都不敢跟他说。我也只是跟你说说而已。”
白晓杨看着张幺爷,眼神变得有点复杂。张幺爷也被白晓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了。
张幺爷说:“小白,你这么看着幺爷干什么?”
白晓杨没有把眼光从张幺爷的脸上挪开,说:“幺爷,我现在动不了身子。我要是动得了身子的话,我倒可以帮你去找一个人。”
张幺爷说:“找什么人?”
白晓杨说:“能帮村子里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人。”
张幺爷的眼神马上就亮晶晶的了,说:“你认识这样的人?”
白晓杨说:“认识。其实你也认识的。”
“谁啊?”张幺爷极度好奇地问。
白晓杨继续盯着张幺爷,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
张幺爷急不可耐地说:“你倒是快说啊!急死个人咯!”
白晓杨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就是你提起过的万神仙。”
张幺爷一听,看白晓杨的眼神离奇得不得了,说:“
你认识万神仙?”
白晓杨又笑了一下,说:“过多的话你不要问好吗?我叫你去找他,他就一定有办法的。”
张幺爷说:“恐怕他已经死了吧?我是十几年前去找过他给我医风湿的。当时他都八十几岁了。”
白晓杨说:“你去找找看呀,兴许他还没死呢!”
张幺爷说:“那我下午就去找他。”
白晓杨说:“你找他还得带上一个人。不然就是找着了,他也不会答应帮你的。”
“带上谁?”张幺爷问。
“庹师。”白晓杨说。
“为啥要带上庹师呢?”
白晓杨说:“你别问那么多,你带上庹师就是了。”
张幺爷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和不可思议了。
白晓杨又对张幺爷说:“幺爷,你这就去把庹师叫回来吧。”
张幺爷说:“我恐怕是叫不回他,犟得很。”
白晓杨笑了笑,说:“你把这个带上,他就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说着白晓杨就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玉佩,玉佩白如凝脂,用一根红绳拴着,上面没有刻任何纹饰,显得极其干净纯洁。
张幺爷接过玉佩,捏在手心,有股沁人心脾的凉飕飕的气息从手心里传递出来。
张幺爷说:“这么好的一样东西,你也舍得交给我?”
白晓杨笑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块老玉而已。”
张幺爷说:“这东西真的能够请得动庹师?”
白晓杨露出一丝调皮地笑,说:“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张幺爷说:“那我这就找庹师去。”说着就起了身。
白晓杨又说:“你不要给另外的人说起你和庹师去找万神仙。”
张幺爷说:“知道。”就走出房间门。
正走到天井里,张子恒从大门外走进来,张幺爷就问:“子恒来了,吃午饭没?”
张子恒说:“没呢。”说话的时候眼光却往白晓杨睡的房间瞟。
张幺爷说:“来又有什么事?”
张子恒说:“村子里的人还聚集在祠堂的外面,说一天没有看见蟒蛇的尸首就一天也不敢回去住。都有人在坝子里准备搭棚子了。”
张幺爷没好气地说:“他们爱在坝子里住就住去。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事情?”
张子恒说:“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一道去劝劝大家,让大家还是踏踏实实地回家住去。白天还好点,晚上家家户户都没人,万一遭贼了咋办?”
张幺爷说:“能遭什么贼?现在哪家哪户不是水打精光的?难道贼娃子还把门板偷回去做火匣子?”
张子恒说:“那就让他们在祠堂的坝子上搭棚子?”
张幺爷说:“谁爱搭就让他搭去。这两天是不踏实,我都不踏实,等过几天啥事都淡了,自己就回去了。你现在就是劝也没用。”
说着张幺爷就要急着往外边走。
张子恒说:“幺爷,你还要上哪儿去?”
张幺爷说:“我是去叫庹师回来吃中午饭。”
张子恒就说:“我同你一起去。”
张幺爷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还是去祠堂那儿守着,叫大家在一块儿都别再议论大蟒蛇的事情。越议论越作怪!人多嘴杂,容易造谣生事。告诉大家,谁造谣我一会儿收拾谁!”说着就走出了大门。
张子恒站在天井里愣了一会儿,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