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他们负责警戒的范围了。这样的冒失鬼对怀里抱着卡宾枪的他们是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几个人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
而黑子这时已经蹿了过来,一下子停住,眼睛放光地朝那几个人低声短吠了几声。
张幺爷摸摸索索的身影也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听见黑子的几声短吠,问:“黑子,咋又在干叫唤?又遇到生人了?”
其中的一个人看见从林里出来的黑子和张幺爷,终于还是笑了,说:“咋会是一个瞎子?”
张幺爷听见那人的说话声,立刻站住了,沉着脸问道:“你们是哪个?”
另一个人走上去,说道:“你管我们是哪个?一个睁眼瞎不好好地在家里待着,跑到外面来瞎蹿个啥?”
张幺爷居然变得极其镇定:“我找我的侄儿,他就在这里面。我喊他咋不应声?”
几个人听张幺爷这么说,开始仔细打量起张幺爷了,说:“你一个人进来的?”
“不是我一个人进来的难道还有好多人?原先村子里倒是有好多人,不过都莫球名堂地一下子不见了。现在就剩下我这把老骨头了和我那侄儿了。”张幺爷说。
“这么说你就是卧牛村的人了?”
“是。”
“难怪我们刚才觉得你们那村子咋这么清静,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原来是村子里的人神秘失踪了啊!”
“那不是失踪了还是咋的?还不晓得能不能把他们找回来!”张幺爷忧心忡忡地说。
此时的张幺爷,对任何人都是不设防的。或许在他老实巴交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要防备谁的概念。
“老爷子,我晓得是咋回事了。既然你进都进来了,就暂时不要走了,陪我们坐一会儿聊一下天吧。”一个人说。
“为啥子呢?”张幺爷居然傻乎乎地问道。
“没有啥子为啥子。现在就是这个规矩,来了就暂时不要走。”
“你们是做啥子的哦?”
一个人恶作剧般地故意拉了一下枪。
张幺爷的耳朵灵光,立刻警觉地说:“你们该不是手上有家伙吧?我咋感觉像是枪上膛的声音。”
一个人笑道:“这你都知道了,还问个锤子啊?”张幺爷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含糊地说:“你们……”话音还没有落,就听见面前发出一阵激烈的响动。原来是石营长和崔警卫从一垄荆竹林的后面猛地蹿了出来,身法和手段都极其敏捷地同时朝着那几个人发难。
先前两个人尚且来不及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便已经被石营长和崔警卫分别撂倒。另外两个刚要做出反应,石营长和崔警卫已经闪电出击。只听见两人的脖子处分别发出一声轻响,便闷闷地哼了一声,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张幺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听见如此凌乱激烈的响动,大声疾呼道:“咋子了?咋子了?”
石营长和崔警卫相互间会心地笑了一下,没有理会他。
静园老和尚和白瑞峰他们也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白瑞峰上去拍了一把张幺爷,说道:“张幺爷,你还真可以嘛,晓得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了,呵呵……”
张幺爷闷声闷气地说:“我都不晓得你们在说些啥子。”
被制伏的四个国民党士兵直挺挺地躺在堆满了树叶和残枝的地上。静园老和尚朝着死人的尸首唱道:“阿——弥——陀——佛——”然后回身朝张幺爷说道,“张韦昌,此处的确不是你的久留之地。老衲马上就要带着他们下到树洞之中,你……还是先回老衲的那幢破庙里躲一躲吧。”
张幺爷好像明白了老林子里即将发生的事情,也不再犯倔脾气,说:“那我真的要回去?”
“真的要回去,一会儿说不定我们都顾不上你。”静园老和尚说。
“可是我咋上憬悟寺去?”张幺爷诺诺地说。
白瑞峰朝庹铮说:“庹铮,还是你扶张幺爷去吧。”
庹铮刚要说什么,白瑞峰面露温和关爱之色,声音放缓了朝他说:“去吧。”
庹铮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搀扶着张幺爷要朝老林子外边走。张幺爷临转身时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们可得小心点啊,那个树洞里有不干不净的脏东西。看到事情不对就赶紧脱身。”
石营长和崔警卫下了四个国民党士兵的枪,已然各自捏了一把,又要递给静园老和尚和白瑞峰。静园老和尚连忙双手合十朝石营长念道:“阿——弥——陀——佛——”
石营长咧嘴笑道:“忘了,和尚是不杀生的。”
静园老和尚念了佛号,白瑞峰也朝石营长讪笑道:“我不会用这个的。”
石营长也不强迫,和崔警卫各自挎了两把卡宾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