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是用在其他东西上的,那玩意儿,还在这片丛林里——而我们,根本就没在找它,我们找错东西了!咱们跑了这么久,全是白跑!”
军医笑得更惊骇了,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这小子胡说,怎么可能会错。”
没有人理她,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王思髦的面色最为惨白,他显然立即理解了赵半括的意思,并且接受了这种说法。
长毛点起烟,看着那只铁盒子,沉默不语。廖国仁保持着看他的姿势,一动不动。
赵半括不想看到那些脸,他靠在树上,沮丧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从最开始到这个诡异的丛林起,一路的情形一幕一幕在他面前闪现,大牛的死,小刀子的被俘,古斯卡的死,那些铺天盖地的绿色,一天一天枯燥得无法言语的行军,走路,藤蔓,砍断藤蔓,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他一天一天熬了过来,如今,这一切一下变得可笑无比。
战斗、死亡,这些东西他都习以为常,他信奉着简单的道理坚持,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坚持是否有价值,但是现在,这简直太可笑了。
接下来怎么办?难道他们还得继续前进,完成任务?
前进到哪里?完成什么任务?
不,他实在是累了,他什么都不想干,连动也不想动,就算廖国仁拖他起来,要枪毙
他,他也不想动。一想起丛林、行军、寻找、日本人,他就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疲倦和恶心扑面而来。
军医看他们都没有了反应,就摇头道:“不可能错的,咱们一路过来,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可能会错。”说着捡起了那张纸条,“我来弄,肯定就是这个盒子。”
说着他就蹲到了盒子边上,长毛呸了一口,随即走过去把他拽住,用力捏他的手把纸条抠了出来。军医疼得哇哇直叫,大骂:“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说着看见长毛把纸条往篝火里一扔。
军医哀号一声,看着燃烧的纸条蒙了。
长毛放手,提起枪朝阮灵走去,一下子,阮灵的脸白了,看着长毛不由自主地往后面缩去,嘴上冷冷地道:“这不关我的事。”
“也不关我的事。”长毛看着她,“我们运气都不好。”
长毛抬枪,一下拉上了枪栓。阮灵顿时惊恐地看向赵半括,看向廖国仁,看向军医,叫道:“不要!”
赵半括抬头,心说长毛这家伙失心疯了,的确不关那女人的事,心情复杂地叫了一声:“长毛,你干什么?”
“她没有价值了,留着只能碍事,没有理由再让她活下去。”长毛没有感情地道,把枪口对向阮灵的头,“老子要回去,老子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干掉她,谁也不知道那个密码,那咱们的任务就算失败了。失败了,回去坐牢也好,回去枪毙也好,老子要回去。”说着,他轻轻地对阮灵道,“妹子,可惜你打错了如意算盘,要是你不知道那个密码,你还可能有命。听话,把眼睛闭上,就一下。”
阮灵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终于崩溃,拼命向后挪动,大叫:“救命!救命!”
军医也反应了过来,拿起枪走过去,骂道:“驴日的,把枪放下。”赵半括也站了起来,虽然他理解长毛的想法,但是和阮灵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他不想就这么草率地杀掉她。
长毛根本不理他们,继续对阮灵轻轻地道:“把眼睛闭上。”一直重复着,没等他说第三遍,一边的廖国仁叫了一声:“怎么,她看着你,你就下不了手吗?”
长毛顿时就笑了笑。廖国仁站了起来,对他们道:“别闹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叹了口气,“我宣布,任务失败。我们可以回家了。”
“但是回家之前,这个女的不能杀,要用她去换小刀子。”廖国仁没有表情,“愿意留下来的,原地休息,明早出发。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离队了。”
说完,廖国仁走向旁边的树林,显然他此时不想看到任何人,也不想再说任何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