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一些。赵半括默默想着泥和树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鬼东西搞的,那意味着他们碰到了大麻烦。正在头疼,忽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心里一抖,立刻回头,就见军医弓着腰道:“小哥,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先走,我后脚就到。”
也不等答应,就往一边跑去,消失在一棵大树后头。赵半括回头看四周没什么异常,廖国仁他们走得也不快,就嘱咐了一句:“小心,完事赶紧跟过来。”然后拉着阮灵慢慢往前移动,时不时往后看两眼,免得军医掉队。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块空地上,树上的痕迹不太看得见了,地上杂乱的痕迹还有一点儿。赵半括忽然升起四周有什么在虎视眈眈的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就关了手电,只靠手和脚去感觉。
又小心警惕地走了一段路,长毛突然说道:“那鬼东西好像在附近,你们先别走,等我探探路。”
廖国仁点头,吩咐原地戒备稍作休息,长毛就往前去了。赵半括靠在树上,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再一看阮灵闭着眼睛靠在一边,军医竟然还没跟过来。他顿时头皮一奓,这一路其实没走多远,怎么人不见了?
他马上压着嗓子叫了两声,树林里没有任何回应,赵半括赶紧起身往后找了几步,还是没看到军医。突然间,一阵嘀嘀声刺耳地响了起来,听动静居然在两三百米外,赵半括心里一紧,骂了一声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坏了,老草包有情况
!”
几乎在同一时间,后方的林子传过来一阵闷响,黑夜里完全看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响了一阵突然加大了声势又渐渐变小,听那移动的方向,就是军医撒尿的地方!
廖国仁也立刻反应过来,迈开腿跟上,王思耄速度更快,几步就跑到了前边,赵半括一下子落到了最后。几个人一阵猛冲,就听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树木断裂倒地的声音,接着是军医惊恐的喊叫。赵半括心里一紧,惊怒之下端着枪就冲发出动静的地方扫了一梭子,廖国仁立刻回头骂道:“菜头,你他娘干什么?”
被骂后赵半括愣了一下,立即清醒过来,才想起这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盲目开枪很可能暴露方位而且误伤军医,赶忙定住心神抱歉地点点头。这时候不远处树木的断裂声和古怪的震颤声掺在了一起,到处一片混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再也没有听见军医吭声,赵半括的心沉了下去,眼看就要接近了动静发生地,一阵树木碎裂的声音却从另一个方向响起,好像一下子又跑远了。
奇怪间,只听廖国仁叫道:“愣着干什么,快找人。”
赵半括加快速度冲在了前面,一路上全是断掉的乱树,草丛也被压得没有章法,等他冲到军医撒尿的那片林子附近时,却连影子都没看见一个。随后赶来的廖国仁一把推开他,吼道:“散开,继续找。”
赵半括不敢出声,其他人也都小心戒备着,压着呼吸小声喊,但扩大了搜索范围,找了快十分钟还是没有结果。
大家开始有点烦躁,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长毛低低地骂了句,赵半括摇摇头,心想不能再这么瞎找了,就要冒险把手电打开看真切点,但刚抽出来,就有嘀嘀声在左边不太远的方向响了起来。
那个声音很短,只响了两声就消失了,赵半括却心里一颤,长毛啊了一声,冲左边就跟了过去。
赵半括紧跟着赶到那里,抬眼只看到有棵大树,在周围草丛摸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突然间眼前一花,长毛打开了手电,他下意识拿手挡住,等视力恢复了挨过去,就看见大树根部贴近地面的地方露出一个大洞,里面有个黑乎乎的影子正筛糠一样发着抖。
这棵树的根部位置被烧掉一大半,凹进一个烂洞,长毛就蹲在洞前举着手电往里照,嘴里说道:“老草包,快滚出来,你他娘躲着洗澡呢!”
洞里全是稀泥一样的脏水,军医窝在里面全身都湿了,脸白得像死人。王思耄也赶了过来,伸手把军医拉出来放到一边坐好,皱着眉头骂道:“你他娘的听不见我们喊吗?躲在这里找死啊!”
军医直着眼睛,脸还是白得厉害,窝在那里谁都不看。廖国仁一把拿过他死死抱在怀里的盒子,喝道:“刚才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