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的点点头,心说只要不喝酒咱们就还是朋友,再一琢磨,刘常乐跟董人生几十年未见,要是不喝点那才见鬼了,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只能默默祈祷这位董老道酒品能好一些。
“嗯?!”正当三人准备离去之时,董人生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仍然在江边伫立的那个古怪的和尚,他仍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双手合十,只是不知何时双眼微眯的注视着这边,不动声色,而目光之中那一抹淡淡的冷芒,让人有一种脊背发凉的错觉,而其实真正让董老道在意的并不是这些,他看着这个和尚,总有一种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怎么?”刘常乐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诡异的和尚,却察觉到董人生变了眼色。
“没事,可能是早上没要到饭的缘故,应该是我的错觉。”董人生想来想去,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那里招惹过这么一个和尚,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三人溜溜逛逛又回到了刘常乐栖身的那个茅草屋,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滚江岸边又卷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那个和尚不是别人,正是策划了此次阴谋的姜和尚。
真正的幕后黑手,往往早已站在人们的眼前。
“没想到这几个老不死的还是这么厉害,幸好我没有轻举妄动。”姜和尚看着岸边首创不轻的一众玄门术士,不禁冷哼一声,终于是流露出了面目狰狞的凶恶嘴脸。
“你在那里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呢?”出马先生看着姜和尚凶光毕露的神色,心底里不由自主的生起一股恶寒。
“你是说我么?”姜和尚走了两步站到出马先生面前,佯装思索道:“我只是在想,你们比较适合哪一种死法!”话音刚落,姜和尚突然神色一凛,张开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掐住了出马先生的脖子。
“你……你……要干什么……”出马先生双脚离地被举了起来,嘶哑着嗓子从牙缝中挤出了一
生当中说的最后几个字,然后只听咔嚓一声,被姜和尚轻描淡写的扭断了脖子,像扔垃圾一样信手甩进了江里。
所有人都看到了,然而谁也没有想要插手的准备,他们都以为这仅仅是私人恩怨,早就见怪不怪了,江湖之中有恩怨情仇,玄门业界也免不了矛盾冲突,这种事情一般除了同门挚友是也不愿意跟着掺和。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寻仇闹事的,谁也没怎么在意,然而姜和尚接下来的举措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姜和尚信步闲庭的在原地疗伤的人群之中,然而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他哪里是什么寻仇,本根就是在漫无目的的屠杀。
“你难道疯了不成?!”
姜和尚残忍的举动终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还能站起来的人全都向这边靠拢,将这个一脸不以为然的魔鬼团团围住。
“嚯,看来也不全都是废物,这都不挺有精神的么。”姜和尚冷笑连连,根本没有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替天行道。”
“住口!妖言惑众,人命关天岂容你胡言乱语!”
“人命关天?胡言乱语?”姜和尚歪着脑袋嗤笑道:“你以为何为天道?何为因果?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姜和尚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把金钱剑出来,明明是一副和尚模样,却拿着道士的法器,而他自己却并不觉得有丝毫的违和感,就那么不伦不类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
“说的冠冕堂皇,然而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前世今生,不知道什么是因果轮回,不知道自己命中注定早就是应死之人,竟然还苟活于世在这里大言不惭。”姜和尚看着如临大敌的众人阴冷的笑道:“当然,你们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是怎样的死状……”
“动手!”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原本已经蓄势待发的玄门众人纷纷亮出法器,冲向了正口若悬河的姜和尚。
天边残阳如血,映入江中一片惨然。
滚江岸边尸横遍野,姜和尚浑身是血,孑然孤立,一脸漠然的喘息着,一边向着仅剩的最后两个人缓缓走去,一边感觉有些差强人意的自言自语道:“虽然没我想的都那么废物,但是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你……你别过来……”那个自称奇门的中年女子惊恐的连连后退,惊慌失措的一股跌坐在地上,风韵犹存的美丽脸庞上让人怜惜的流淌着眼泪,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嗯?我认识你么?”姜和尚走到中年女子面前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你别过来!别过来!”奇门女子惊声尖叫着,“你别过来!”
“算了,还是一起杀掉算了,反正都是早就该死的人,多活了这么久还不知感恩,人的欲望果然是无穷无尽……”姜和尚迟疑了一下,神神叨叨的嘟囔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然而就在他略一分神之际,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仿佛是一头凶神恶煞的野兽。
姜和尚微微侧了侧脑袋,他能清晰地听到被压抑在喉中低沉的喘息和随着杀意释放后狂暴律动的心跳,然后整个人就像是炮弹一般被打飞了出去。
姜和尚一只胳膊被这一拳打得扭曲变形,倒飞而出,在地上翻滚出十几米远,浑身上下多处筋断股折,以一个难以想象的姿势瘫在地上,然而在他嘴角之间仍然流露着那一抹诡异的笑容,目光灼灼,杀意更盛。
“走!快走!”神打老汉面沉似水的对奇门女子说道,“快走!一定要告诉那个人,告诉他,要变天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姜和尚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面不改色将反关节扭曲的胳膊硬生生掰了回来,阴恻恻的道:“接下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