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李世民知道,外患不除,想要起兵、又谈何容易,便去找了李渊,顿生大胆一计:“父亲,世民认为有一计可行!”
李渊素知儿子之能,眉头舒展间,自带了喜色:“哦?我儿说来听听!”
“父亲,如今的情景和雁门之围,何其相似,那么,我们何不故伎重演呢?”
故伎重演?
李渊一怔,犹豫地望他:“这……可以吗?上次突厥,已然上当,又怎会重蹈覆辙呢?”
李世民唇角一挑,卓然而笑:“父亲会这般想,那么,突厥人就不会吗?那样的话,反会更有所顾忌,不是吗?”
李渊眸色微闪,但却仍是犹疑之色,李世民也自知,此乃冒险而为,恐也正是父亲的担心所在:“况,父亲,若不冒险,又如何能成其大事呢?”
李渊一震!望向了儿子,他信心百倍的眼神,汹涌着激荡的情绪,竟是神色绝然,自己又怎好驳他呢?况,此时此景,也确没有更好的计策可倚,遂,亦坚定地点了点头:“好!世民!就依你!”
“谢父亲!”
李世民正要转身出门,李渊却叫住了他:“世民……”
李世民回头:“父亲还有何吩咐?”
李渊肃穆地望他,却不禁喟然:“世民阿,为父……昨夜慎重地考虑了……你的话……”
“父亲……”
李世民登时一喜,正欲开口,李渊却没容他言,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倒显得毅然:“所以,世民,为父考虑再三,认为……还是颇有道理的!故,今日……就是家破人亡也由你,变家为国……也都由你了!去吧,孩子!”
李世民眸色顿冉,心中亦是荡然!有了父亲的支持,那么一切就将会变得更加从容:“父亲放心,世民一定、不让您失望!”
李渊点点头,父子对望中,尽是勃然的野心、充斥其间……
李世民效仿雁门之围,夜里行军,白天大张旗鼓地虚张声势,突厥军一见,心中果有顾忌,疑是大批援军赶到,竟不敢妄动,进退维谷间,便决定在城北抢夺一番,自也不算空手而回了……
“二公子,现在怎么办?任由他们抢夺吗?”一名小将在旁,不禁问道……
李世民眼眉一挑,亦是热血上涌:“哼!他们已然中计,此等小股军力,我们人手足以退之,又如何能容!”李世民说着,便剑挥于空,兵士们从四方迅猛杀出,瞬时,便与突厥兵缠斗在了一起……
敌方主将大出意外,不曾想,竟会有埋伏于此,见势不好,立将眸光转向了李世民,所谓擒贼先擒王,便策马向李世民杀来;李世民定眸一看,却顿显讶色!只见,来人身形翩然,弯眉俏眼,月光辉映下,竟是一名女子!李世民立收缰绳,不禁冷然一笑:“怎么?难道你们突厥,已经人才凋零到如此地步了吗?竟要女子披挂上阵?”
那突厥女子,亦勒住了马缰,仔细看他!那豪放中、带了几分隽永的英气,倒与突厥男子不同:“哼!我们突厥女子,可不同你们中原女人,我们个个都能骑马、会射箭!”
那女子说着,便拉满了弯弓,对向李世民!李世民亦是举弓而应,刹时间,双箭齐发,速度极快,两道寒光倏然激撞,只听到“啪”的一声,那女子的箭已脆然偏离,锒铛落地!可李世民的,却仍自迅急地穿过了浓浓夜幕,牢牢插在了那女子的发髻上,那女子顿时失色,美目怵然地盈盈望他,不禁暗暗称叹:“好箭法,你是谁?”
李世民高扬起张狂的俊脸,傲然一笑:“李世民!”
那女子丽眸微冉,却似惊似疑地凝眉而道:“就是替那杨广,解了雁门关之围的李世民?”
李世民点头而应,眸光中、竟自带了炫耀的神色……
“没想到……这般年轻……”
那女子的声音,突然柔到了极致,在这繁遽的夜斗中、竟不能闻……
“撤!”
突的一声令下,突厥兵赶忙有序地闪至了一侧,那女子美眸微颤,竟从怀中掏了一样耀物,用如箭般的速度、掷向了李世民,李世民侧身接住,张手而看,却是一件挂饰,中间还镶有一块透玉,镌刻着一个“胭”字……
李世民稍一迟疑,再抬头时,那女子已然率众而去……
“二公子,追吗?”
“穷寇莫追。”
李世民握了握手中的小玉牌,下令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