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截草断粮 不战而溃

    摩尼教属外来宗教，其宣称“佛是大乘，我法乃上之乘，”意思是教主摩尼比释迦牟尼还要高明。入宋前后改为明教，曾在真宗时期争取合法地位，未果。

    入宋百余年波澜不兴，徽宗后期社会危机越来越盛，两浙明教信徒以方腊为首喊出“东南之民苦于剥削久矣”的号召，树帜起义。

    方腊起义以后，明教被定为邪教。其后，统治者以“吃菜事魔”和“魔教”来侮称“明教”。童贯领十五万大军镇压了这次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

    福建路武夷山脉东南有个小山村叫石村，之所以叫石村，是因为石村的路口有一块巨大的青石而得名。石村只有十几户人家，基本上都姓石，村子很穷，丰收的年份也只是不饿肚子。

    村口有一户人家，也姓石，当家的是个女人，村户都称呼她为石氏。她有一儿子叫石一郎，约二十出头年纪，长得孔武有力。

    还有二个仆人，是一对夫妻，都四十左右年纪，男的叫石忠，相貌平平，身材也不高，但步伐稳健，眼中不经意的流露出精光，一看就是武功高手。女的叫苏玉娘，长得比较秀气，身材高挑，几乎与男的一边高。

    这家人是十年前搬到这里的，虽然也姓石，显然与石村不是一个族的。一家人很是低调，除了买些粮食蔬菜，几乎不与村里人交流。

    “咳咳咳......”正屋传出一阵咳嗽声，听得人心悸。正在院子练拳的年轻人连忙跑进屋里，道：“娘，你怎么了？”

    外面正在干活的仆人夫妇俩也快步进入正屋。那石氏坐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妩媚艳丽，此时脸色潮红，气喘吁吁。苏玉娘拿起茶壶斟了一杯水，递过去道：“夫人，喝口水。”然后轻轻拍打石氏的后背。

    石忠担忧地看着石氏，道：“夫人，您怎么样。”

    石氏气息渐渐平静下来，道：“老毛病了，我没事。休息休息就行。”

    “娘，您没事就好，孩儿也放心了。”石一郎捧着母亲的双手道。

    “你们先出去，我和忠老有话要说。”石氏慈祥地看了一眼儿子。

    “是，娘（母亲）。”两人应声而退。

    石忠把门关上。

    “忠老，孩子大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了？”石氏询问道。

    “是啊，石一郎长大了，他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是该把往事告诉他。”石忠道。

    “我身体时好时坏，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以后孩子的事你要多费心。”石氏又咳了两声道。

    “夫人，您一定要保重。您还年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老主人啊。”石忠早就把石一郎当成自己的孩子，怎会不关心。其实他更担心石氏的身体。

    “这么多年，陪着我们母子东躲西藏，你也累了。以后孩子还需要你照顾，我真是过意不去。”石氏道。

    “夫人，您别这么说，要不是当年老主人救了我，哪还有如今的我！”石忠道。

    “孩子什么都好，也很孝顺，就是不喜欢读书，毎天就知道舞枪弄棒的，叫人操心哪。”石氏叹了口气道。

    “夫人，其实石一郎虽然读书不多，但他已把我和玉娘的本事都学会了。以后，我会继续敦促他多读书。”石忠道。

    “他爹可是文武全才，他有他爹的一半，我也就放心了。忠老，谢谢你。”石氏作揖道。

    “夫人您别。折杀老奴了。”石忠连忙还礼。

    “把他叫进来吧。”石氏道。

    石忠开门叫石一郎进来。石氏把他的身世告诉了他。

    原来石一郎是方腊手下大将石宝的孩子，排行第十一，所以应该叫石十一郎。母亲石氏是石宝的小妾。当年石宝跟随方腊起义，为了以防万一，把最宠爱的小妾和她的孩子托付给自己的忠仆石忠夫妇。一行四人来到辗转来到武夷山，隐居下来，后来知道起义失败，石宝被杀。就一直隐居至今，本来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哪知石氏年纪轻轻就重病在身，又觉得孩子长大，应该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石一郎（还是叫石一郎顺口）听后，暗暗决心出山去看看，有机会杀了那个糟皇帝给父亲报仇也不错。

    石忠夫妇是使剑的好手，不仅每人使的一手好剑，而且夫妇二人合练了一套联合搏击剑术，端地厉害无比。石一郎是他俩的徒弟，身手又哪里会差了。

    这天，石一郎借口上山打猎，背着一口剑就下山了。问清了道路直奔东京城而去。走了一个多月，盘缠用尽。但也进入京畿之地，离东京城不远了。东京周边遭遇兵灾，不时有小股金军出来抢掠，灾民纷纷南下逃难。京畿附近十室九空，石一郎猎些小动物，倒也不难，勉强填饱肚子。有时碰到落单的金兵，他也杀之夺粮。

    京城遭受金军大规模攻城，石一郎也不敢靠近，只能在周围游弋，等待进城机会。

    都指挥使梁祖棠梁大人以二千人为前部，压运着粮草先行；三千人为后军，自己在最后压阵。两军相距一天的路程。他这样布置其实是有私心的，一旦前军遭到金军袭击，他又是轻装，可以从容撤退。

    周继文一伍人在前军。前军离禁军也就一百多里路，整整走了四天，最多再有半天就可到达禁军营地。

    对周继文来说当然是越慢越好。四天里，一有空他就去钓鱼打猎，并且小有收获，捉到了一只一两斤重的老鳖，炖汤给戴绾喝。而王四在有限的四天时间里就练刺这一招，由于心无杂念，却也小有成就，几乎做到了枪刺一条线。

    在周继文的精心照料下，加上戴绾身体素质也不错，所以她的伤口很快就愈合结痂了。当然军营里是不能让女人进的，但周继文把自己的军服给她穿，虽然有些肥大，但凑合着穿，不细看，还真看不来是女的。

    第五天清晨，北风呼啸，天气乍然变冷。乌沉沉的黑云席卷着冷风，吹得人脸如刀割，没过一会儿，尽然飘起了雪花。

    辅兵们早早就起来喂马喂骡，只有半天路程了，人人都想快点交割粮草给禁兵，然后离开这个是非的京畿之地。卯时正，辅兵大军拔营启程。雪越下越大，飘飘洒洒，纷纷扬扬，没过多久大地就一片雪白。

    辅兵大军顶风冒雪前行着，转过一个山口，正想歇口气，突然感到大地似乎在抖动。

    颤抖的大地使辅兵们惊恐万状。张老一下扑在地上，侧耳倾听。

    “是骑兵，在十里开外，大约有千骑。我们没有那么多马匹，一定是敌骑。”张老仍旧作倾听状。这就是老兵的经验了，不但能听出骑兵的位置，还能知道有多少数量。

    “咋办，我们跑不过骑兵的。”周继文不由急得直搓手，道。

    “我们退回山口，往山上跑。十里路，骑兵转眼即到。”张老观察了一下地形，道。

    此时，没有什么经验的辅兵们还在眺望远处，须臾，影影绰绰就看到骑兵影子。而眼尖的人已看出是金军骑兵了。

    “敌袭，快跑啊。”不知是谁喊了声，辅兵们都是没打过什么仗的，一阵骚动，丢了车马、辎重，扭头就跑。

    “带上兵器，我们往山上跑。”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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