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愭回到座位,看着耶律弥勒,拿出她的供词,皱眉问道:“耶律弥勒,供词之中所述是否属实,你真的只是来投靠辛签判,而无其他异心?”
耶律弥勒凄然笑了笑,便是风情万种,看得两位血气方刚的皇子一阵血脉贲张。
“句句属实。”
赵愭便点头,“既是如此,当不是金国细作,且暂时收押,随本王一起前往临安。”
如果揣摩的圣意没错,审查辛弃疾和耶律弥勒一案就是走过场,辛弃疾判不得杀不得,耶律弥勒也杀不得,她的下场要么是成为某位大人物的小妾老死临安,要么是送返金国。
想到这赵愭嘴角微微翘了翘,心里竟有些迫不及待。
这件事本该就这样尘埃落定,然而却有人持不同意见,张浚起身,正欲说话,却不料一直不曾说话的恭王赵惇大声道:“且慢!”
张浚心里一沉,暗暗叫苦,完了,这货要出招了。
赵愭一脸讶然,“皇弟还有何事?”
赵惇阴冷的哼了声,“耶律弥勒是不是金国细作且不说,但不知皇兄将耶律弥勒带回临安有作何处置,按理说她应该送返金国。”如今朝堂谁不知,礼部尚书就等着这一天呢。
赵愭眉头挑了挑,心中着实有些纠结,若自己此刻附和赵惇的话,那耶律弥勒便必然要作为谈判筹码送至金国,这可和自己的初衷不和。
旋即想到父亲和爷爷对自己的疼爱,暗道,耶律弥勒对于父皇而言,其实无足轻重,对于和谈而言,更是无足轻重,父皇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扫一扫金国面子而已,按照自己的想法,依然可以达到父皇的目的,想到这心一横,“皇弟或不知,钦差建康之前,本王已求告父亲,若耶律弥勒不是细作,便赐予本王为妾。今日结案,本王会再写一封奏折,恳请父皇将她赐予本王为妾。”
此言一出,紫极殿内一片寂静,谁都没料到,竟然有这么一出。
赵愭竟想将耶律弥勒据为己有!
赵惇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皇兄,耶律弥勒贵为金国海陵王的妃子,身份何其特殊,但据本王所知,建康却有一士子和其私通,无名无分,端的辱了我大宋礼仪之邦的清名,而皇兄若纳她为妾,不怕影响我皇室颜面么?”
本王就不去追究你赵愭到底有没有求告父亲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货肯定是见到耶律弥勒才生的此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初到建康就去府衙大牢内看过耶律弥勒。
张浚和陆游心里叹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庆王赵恺只是品着茶,头也不抬,显然是不打算掺和。
谁都知晓,三个皇子中,父亲和爷爷最看好赵愭,其次是赵惇,自己这个二皇子最是没地位,这种事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赵愭不动声色,“此事当真?”
赵惇冷笑道:“当真,皇兄若是不信,那本王召李凤梧前来对质。”
赵愭犹豫不语,暗暗权衡这其中的利弊,那李凤梧已被收纳为己用,要保他就必然要和皇弟公然撕破脸,但若不保,万一李凤梧真有父亲所说的雏凤之才呢……
赵惇逼问道:“皇兄在担心什么?”
你不召,本王也要召那李凤梧前来。
被赵惇将军,赵愭只能无奈的道:“来人,且将李凤梧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