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沉默了半响,干脆的回复道:“好。”
说完话,他也不等莎莎回答,拾起刚从七戒的房间内拿来的被单,轻手轻脚的绕到床的另一侧。
他安安静静的躺在莎莎的身边,将被单规规矩矩的盖在身上,双手平放在两腿的身边。
黑暗之中,莎莎带着抽泣余韵的呼吸声,和全身轻微颤抖拉扯着床单的声音,都无一例外的传递在林伟的耳中。
悠久的生命给林伟带来的不仅是近乎无穷尽的知识,还有那百世阅人的洞察人心的能力。
所以此刻林伟知道,莎莎是在害怕。
无论是熊翔,还是莎莎,甚至是刚刚与他对垒过的七戒,在林伟的眼中,他们还都是凡人。
而只要是凡人,对死亡的畏惧,和生命的依恋,都近乎是深入骨髓的一种本能。
就算他们能够在长期经历过位于生死边缘的肉体上的考验,继而也学会了在脸上露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笑容,但是在精神的深处,那随着经历的丰富而越发膨胀的恐惧,就一直像埋伏在阴影之中的怪物,默默地等待着时机。
一旦某个契机来临之际,那早已被恐慌所饲养出来的怪胎,就会从精神的暗影之中冲出,将整个人一举击溃。
眼前的莎莎,她对父亲的回忆,便是那释放出内心沉积已久的恐惧的契机。
林伟的眼中,她仍是个可爱而有趣的女孩子,仍是个凡人。
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坚强,那么无所畏惧。
林伟虽然不再畏惧死亡,甚至无比憧憬着,但是他却能非常理解莎莎的状态。
毕竟,他也曾是个凡人。
“不要怕,你至少还活着。而且,当你活的足够久的时候,你会发现,死亡也是一种奢望。”
对于莎莎这样的女人来说,安慰普通庸俗的女人那种构建幻境式的说辞是没有用的。
面临恐惧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去躲避,而是直接迎上去,击碎它。
所以林伟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试着去安慰莎莎。
“嗯。”
莎莎的抽泣之声慢慢平息,她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
“从来没有什么是开始,也从来没有什么是结束,你唯一所拥有的,就是现在。所以,你更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林伟的双眼呆呆的望着黑夜中的天花板,似是宽慰莎莎的话语,但更像是自我哲学的思辨。
“嗯。”
这一次,莎莎的嗓音又恢复了往日略带几分沙哑的成熟感。
与此同时,林伟感到莎莎略有些冰凉的手,碰到了自己平放在腿边的手。
“我能握着你的手睡吗?”
莎莎平淡的声音之下,林伟却感受到那仿佛从远方传来的热切祈愿。
纯粹的就像孩子一般。
“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一点的话。”林伟说道。
……
翌日。
惊心动魄的期中考试虽然就在昨天,但是特训营的所有人在这个早上仍然再一次的回到往常乐老师上课的教室。
毕竟,没有人说过今天是停课的,那么就有必要来上课。
否则,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很可能就在你的身上发生。
“这一对儿可真行,轻伤不下火线。”熊翔看着方块脑袋的祝大吉,和仍然坚持用双手倒立前进的蓝小曼,心情却大好的吐槽道。
毕竟,昨天晚上可是他半个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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