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的人,希望能够高抬贵手,在下定不相忘。”周大鹏说道,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沈英笑了一下,他要得就是周大鹏的这个态度。虽然通过欠条一事成功将付全友牵扯进黄金劫案,但沈英并不认为,仅通过这么点小事情就能彻底把付全友置于死地,并同时将周大鹏陷进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点一点做,周大鹏是警备队的队长,还是比较受日本人信任的,短期内沈英并不认为自己能把周大鹏怎么样。
他现在所做的,无非就是一点点动摇周大鹏在日本人那里受信任的程度。
“我自然晓得,周大队长请放心,咱们都是一个为皇军服务的,断不会随便冤枉自己人的。”沈英也表态说道,神态和蔼可亲。
两人在那里说话,小泉纯一则站了那里想了一阵问沈英道:“付全友为什么要泄露列车运输时间?另外,接收情报的人查出来了吗?”
沈英看向周大鹏,但见后者不停地给他使眼色,脸现请求之色,那意思是你的话可千万别说死了。
“这个”沈英想了想说道:“付全友好赌好色,经初步估计,他应该是在横山厅长那里听到了消息,在赌档或者妓院中不小心透露了出来,以至于别人听到这消息后,故意设局,将他的钱财骗光,既而胁迫他搞到列车时刻并将消息传递出来”沈英的话说得和很模糊,并没有将话一口咬死,只是初步估计。
但小泉纯一正在气头上,显然没注意这“初步估计”中的猫腻,以为沈英这么说,那简直就是经过初步审查确认了。
“嘎!周队长,付全友泄露黄金运输列车时刻,以至于造成皇军重大损失,你看怎么办?”小泉纯一瞪着周大鹏道。
周大鹏一缩脖,咬了咬牙说道,哭丧着脸说道:“还请小泉课长念他无知,饶他一命。”
“饶他一命?!”小泉纯一脸色沉了下来,手指轻敲着桌面,不再说话,一时间,办公室中陷入奇怪的沉默之中。
“沈君认为对待付全友该怎么办?”小泉纯一突然问沈英道。
“特搜科只负责收集证据和情报,至于内部人员的处理,全凭小泉课长安排。”沈英回答道,很标准的万金油回答。
“不,我现在想听听沈君你的意见。”小泉纯一说道。
“这个”沈英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周大鹏道:“付全友虽罪不可恕,但却情有可原,毕竟别人是专门设局针对他的,防不胜防,因此,死罪可免但他毕竟又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所以,活罪难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付全友已不适合再担任警备队副队长了,让他做为一个普通警员戴罪立功吧。”沈英说道。
听到沈英这话,周大鹏松了口气。
小泉纯一听得沈英这话,觉得沈英这种说法算是各方面都照顾到了,给付全友留了条命,也给周大鹏了面子,算是目前的最优解了。
“就这么办吧!”小泉纯一说道,说完,他想了想说道:“让他在宪兵队那里先呆上三个月,让他长长教训。”
说完这件事后,沈英和周大鹏一起离开了这里,而小泉纯一则看着两人的背影沉思。
依照他以为的性子,象付全友这般无意泄露皇军秘密的蠢人,他早就将其n毙了。但现在时局不一样,外人不知道,但他这个身处日本特务系统的特高课课长还是知道的。
大日本帝国在东亚进行的战争并不顺利,而就整个华北地区来说,虽然日本军队加强了扫荡,但中国人的反抗力量也正日益加强,以至于日本的特务系统也好,控制的傀儡nn也罢,都不得不更加依靠中国人来加强占领区的统治。
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对手下的中国人做更多的妥协,甚至于怀柔,对付全友开一面,便是这种考虑而做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