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他边割着鸡边与鬼子队长聊起来。陈福把鸡宰好,拿出一只键仔在门外煮了起来。陈福是个好厨手,他把菜炒得喷鼻香,三下五除二摆上桌去,拿起酒和鬼子队长在厅中对饮起来。鬼子队长是个酒鬼,他三杯进肚话更投机了。曾生与王作尧被关在里间,他俩拼住气息,予握的枪都捏出了水。后窗口堵住像个豆腐块那么大,要跑跑不了,两人一筹莫展了。看着与鬼子只隔着一扇木门,鬼子讲话的口气都能吹进里间来。曾生透过门缝能把鬼子的眉毛胡子看得一清二楚,两人的生命如同毛发串豆腐,一提便会粉身碎骨。个人死了是小事,八百个游击战士如有三长两短,东江的抗日烽火就此熄灭。曾生想着大气不敢l哼一下,他恨不得化成一个虫儿从这口小窗飞出去。
陈福终于把鬼子队长灌醉了,鬼子队长傍着陈桶双手摸着
阿福的脸“你是皇军大大的好人,望你今后多为皇军服务。”“大队长,是时候了,我要把他杀掉,我保护你冲出去吧。”憋得难受的王作尧一手抓住门问。一手握着枪把子悄声地说。
“不能,一切看陈福行事。”曾生压低声音说。鬼子队
长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警觉地往房门上一望,站立起来走近门旁,看着门上过年时贴着还很鲜艳的“大吉”两字。“皇军大大的好,这是我们中国人的风俗,在家求大吉,出门求平安”。陈福机敏地说。
正在这时,梁檐上一只老鼠走过,陈福抬起鸡毛弹子打去,老鼠掉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鬼子队长的脚上,吓得他倒退三步,颠三倒四的,陈福忙把他扶住走回座位坐下。
“你们中国人都是我们的奴才,两个字就可行好运,什么招财进宝,出门遇责人,哪有这么便宜。”鬼子队长说。
“奴才是我们的皇上对下人的称谓,皇帝在中国不存在了,你们就是我们的皇上。”陈福说。
“哈哈哈,你们统统都是我们的奴才了。”鬼子队长仰天狂妄地大笑着说。“是是是……”陈福不断的点头哈腰。“你只要为皇军效劳。保你比这门仁贴的两个字吉祥百倍的有。”鬼子说。“皇军太大的好,我不敢出入布吉关卡,怎能为皇军服务?”陈福说。“这个的有,这个的有,我给你写个通关卡,你就可通行无阻。”鬼子队长酒醉三分醒,他说罢拿出一张特别的纸条写上:陈福过关,有礼相送。签主他的名字,阿福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装进袋里。顷刻,鬼子队长醉倒在地,卫兵慌张地上前把他扶起往外走,陈福跟着鬼子抬着醉如烂泥的队长送出村外去。陈福和鬼子的一席话曾生昕得一清二楚,曾生与王作尧对陈福钦佩不已。鬼子走后,曾生和王作尧松了口气,他俩久久坯不敢把门打开。陈福回来轻声道:“两位大队长,鬼子走了。”
“陈福先生,我俩人的生命是你从阎王殿里领回来的,你真神,东江游击队有了你这个朋友百事好办啊!”曾生把木门打开出来握住陈福的手激动地说。
陈福按照曾生的交代前往香港购买布匹医药等一切军事用品,他在行前,曾生千吁咛万嘱咐的叫陈福找上香港的地下交通站,尽快的把物品购上运到扬美革命老区来。
曾、王两人再回到扬美已是傍黑时分。购粮的队伍也回来了。这一夜,把稻谷分派到各户番成白米,再炒熟。妇女们把破衣旧布缝成一条条米带。扬美这条小小山村像过大年似的,大人转,小孩闹,把这个小山村闹得像蒸锅一样。曾生、王作尧这家转那户看,看着一条条胀鼓鼓的米’肘,他俩喜在心里笑在脸上。是日,陈福也从香港购回来布匹和药品。物资到手了,又如何把这么庞大的物资运到宿营地去?敌人层层封锁,也难不倒杨美的老区人民。
是夜,一个浩浩荡荡的运输队伍,把物资运到东移部队去,你看这些穿着破衣烂裤,千穿百结的农民,肩上压着百斤货物,赤足走在凹凸不平的路上,爬高山,穿深谷,肚子还空着,也听不到他们的怨气。逢山过山。逢水过水,他们不知爬了多少座高山,穿越多少个敌人的封锁线,把物资运到东移海陆丰的队伍里。回来的路上有的人被敌人抓上了,吊打审问,宁死不屈,也不暴露军情。邱嫂给敌人抓去吊打了七天七夜,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抛在死囚里,梦吃连篇的都是“曾生曾生,儿子儿子”。邱嫂名叫邱银娇,她是个越南妹,老公是扬美人,邱嫂三十守寡,把两儿一女拉扯大,大儿子十四岁送去参加游击队,二儿子也在十四岁参了队,丢下六岁的小女夜夜外出送情报。像杨美革命老区这样的邱嫂如此的农家妇女,在抗日战争年代不知有多少个,她们是天生的吗?不,她们是被日本侵略者迫上梁山的,家仇国恨,奋起抗日,没有一个人顾及得失。落入敌人的手里,守口如瓶,大义凛然。没有人民便没有一切,东移海陆丰的部队得到各老区人民运来的物资,他们雄纠纠气昂昂的奔赴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