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说着,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再也没了往日里深爱一个男人时,那种温柔眷恋的眼神。
“我们之间的有些事情,一定要在明天了结。只有这样,才是对我来说最好的结局。”
她的声音很轻。
但那话却如同温软的刀,在空气里缓缓流转,又从四面八方瞬间直刺向霍钦衍。
灯光下,男人的脸被染上一层病色的苍白。
他静静地看着南慕瓷,用眉眼细细地描绘着她的轮廓,仿佛要把这张脸,这个人,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半晌,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
“好。只要是慕慕说的,我一定照做。哪怕,你想要亲手拿走我的这条命,也可以。”
......
南慕瓷的身体状况虽然稳定,但依然虚弱。
但逢自己的父亲入土,如此重要的时刻,一行人自知南慕瓷不会缺席,并没有多加干预。只让苏北茵把她裹得厚实些,时时处处跟在她身边照顾。
南秉鹤一生为人正派,即使当年因为霍钦衍母亲的事情,有过五年的牢狱生活,但依然有不少的好友。
下葬这天,来了很多人。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阴沉。
南慕瓷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外头一件镂空的针织外套,身前抱着自己父亲的骨灰盒,送父亲入土安息。
墓碑前堆满了花,墓碑上的父亲神情庄重从容,仿佛在跟前来的每一个人在道别。
南慕瓷垂着眼,脸上一片死寂,从出发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苏北茵担心她,无声地紧了紧她的手。
刚想说话,眉目不经意一转,不由得惊呼出声。
“他怎么来了?”下一秒又骤然变了口气,“他居然还敢来!”
不远处,在人群散去的出口处,霍钦衍一身黑色的正装,胸前别着小白花,在戎贺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