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他无能为力的事。
宇文烺并不说话,只是皱了皱眉,显示他并不想谈论这样的话题。
临渊又道:“皇上放心吧,这世上没有长生之术,那些引导着人炼丹求长生的,都是一些走偏的道士干出来的事,贫道师出正统,自不会跟他们一般。”但接着又道:“不过虽无长生之药,但炼些补药调理身体,再结合五行调理阴阳,延年益寿却是可以做到的。”说着找了个例子比如,道:“你看贫道的师傅,年轻的时候与高祖皇帝是故交,到今年羽化,整整活了一百三十岁。”
临渊领着宇文烺转悠了一圈,然后重新回到了静室,出尘端了茶上来,然后又出去了。
宇文烺端起茶抿了一口,后道:“你这茶的味道倒是有些特别。”
临渊道:“这是泰山道观的道茶,哪天皇上去泰山封禅便可尝到。贫道去年路过泰山,问道观的主持要了些。”说着将手里的茶杯举了举,道:“是个好茶,多喝有益身心。”
但宇文烺并不是来喝茶的,放下茶杯,这才看着盘腿坐在蒲团上临渊,道:“朕上次与国师说的事,不知国师究竟何时能办?”
临渊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茶杯也放下来,道:“皇上可真是着急,贫道已经与皇上说过,引魄招魂之术,需要的是一个恰当的时机,以及借躯者和被借躯者两方的意愿。此时姜太妃生存欲望强盛,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宇文烺脸色有些阴沉起来,心中不愉,道:“按国师所言,难道还非得等到姜钰失去生存欲望了才能让蘅玉回来?如此要等到什么时候。若是姜钰一辈子都生存欲望强烈,难道蘅玉还一辈子都回不来了不成。”
临渊心中叹息,道:“皇上若是非要如此,贫道自然也可以一试,但贫道必须和皇上说清楚,贫道此时并没有成功的把握,引魄招魂之术是险招,过程之中会发生什么以及导致什么后果,贫道也预料不能。”
宇文烺并未犹豫,道:“国师尽管一试。”再糟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临渊从矮榻上站了起来,一边道:“百年前家师曾得高祖皇帝救命之恩,家师应承高祖皇帝帮其做三件事,但这三件事高祖皇帝并未向家师提出。如今按照家师遗言,这三件事自该回报在高祖皇帝的子孙身上。引魄招魂之术若是能成,便是贫道为皇上做的第一件事。”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放在宇文烺的跟前,又道:“引魄招魂之前,设法将这颗药丸给姜太妃服下。”
宇文烺看了看桌上的荷包,再沉了沉眼,将荷包收起来,道:“朕相信国师的道行。”
临渊不再说话,顿了下,才又道:“天色已晚,更深露重,皇上还是回宫歇息吧。”
宇文烺对临渊的逐客并未生气,站起来,却并未抬腿走,默了下,又回过身来,看着临渊问道:“若是蘅玉回来,她会如何?”
临渊道:“世间安得双全法,皇上,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
宇文烺脸色沉了沉,重新回过头去,悠远的看着墙壁,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朕只是想着,她是朕的兄长所喜爱的女人,朕的兄长至死都希望她能平安活着。”但若若上没有双全法,那他便希望活着的是蘅玉,消失的是她。
宇文烺说完,便离开了太澹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