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崖香神色平静,朝那白发官员福身道:“若是我叶家匿税了,老大人可直说。”
“非也,非也,”白发官员神色复杂,“叶家不仅如实上缴了赋税,每月还拨出了十万两白银,无偿捐赠给偏远地区的善堂,这才是老夫发现的事。”
每月捐出十万两,一年下来,得上百万两,叶家就这么默不作声地捐了出去,若不是今日税务司查账,恐怕都无人知晓。
围观百姓无一不震动,更有一些衣着稍显寒酸之人,偷偷红了眼眶。
“啪啪”
一道掌声响起,让围观百姓回过神来,纷纷使劲儿挥舞着双手,连掌心拍红了都没发现。
“我就说嘛,这可是叶家,叶大人的叶家,怎么可能偷税匿税。”
“叶姑娘可真是菩萨心肠。”
“唉,也真难为叶姑娘了,一个小姑娘家要支撑起这么大个摊子,还要提防外人的为难。”
萧京墨边拍着掌,边从议论纷纷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咧嘴笑道:“三哥,父皇有请,还有……越大人是吧?也走一趟吧。”
萧泽兰面色一白,看了叶崖香一眼,急匆匆地上了马车,越官桂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萧京墨经过叶崖香身侧时,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干得漂亮!”
剩下的税务司官员面面相觑,忙收拾东西,掩面挤出人堆,消失在百味楼前。
叶家的账房先生们,则有说有笑地收拾着账册,归还到各管事手中,随后被请进了百味楼。
叶崖香跟百味楼的掌柜和忠管事交代了几句,吩咐他们好好款待众人,便悄悄从百味楼后门回了侯府,天色已经太晚,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实在是不宜再呆在外面。
好在侯府众人都在为孟府的事奔波游走,无人注意到叶崖香的晚归。
皇宫里的地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闪烁着连成一片,如一条长龙般游走在各个宫殿之间。
最中心的乾德殿内,一片灯火通明,隆丰帝不紧不慢地落下手中的白子,笑道:“你这小心思还想瞒过朕?”
对面手执黑子的苏木,皱巴着一张脸:“哎哟,就老奴这脑子,哪下得过陛下,最多也就陪陛下打发打发时间。”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萧京墨,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苏公公,你陪我父皇下了这么多年的棋,怎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不也一点长进都没有,”隆丰帝瞪了萧京墨一眼,转而看到桌上已经空了的汤盅,一巴掌拍在萧京墨后脑勺上,“臭小子,你又把朕的参汤给喝了?”
“父皇,儿子都成年了,您别动手动脚的,儿子也是要脸面的。”萧京墨摸着后脑勺不满道,随后又吧唧吧唧嘴,笑嘻嘻道,“父皇,您这人参不错,赏儿子一点呗。”
隆丰帝被萧京墨的厚脸皮给气笑了,抖着手指道:“你就算到了八十岁,也是朕的儿子,朕随时都能抽你。”
萧京墨轻啧一声:“得,您最大,您开心就好。”
隆丰帝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苏木去拿人参,而后看向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的萧泽兰,微微叹了口气:“老三,说说今儿是怎么回事?”
看着萧京墨与隆丰帝相处的模样,萧泽兰心中又酸又涩,还夹杂着一股怨恨,从小到大,他的这些兄弟当中,只有萧京墨敢在父皇面前如此放肆,而父皇也永远都纵容着,若是没有萧京墨,这一切是不是就是他的?
听到隆丰帝的问话,萧泽兰忙敛住心神,若是让父皇知道他插手户部,定饶不了他。他略作思忖,恭敬道:“回父皇,儿臣今日在百味楼用饭,恰好碰见税务司查叶家的税账,便多逗留了一会儿。”
闻言,站在萧泽兰身侧的越官桂身子一僵,瞬间便明白萧泽兰这是想让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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