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敖善。“王爷,刚简公子的表现,应该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是您怂恿的吧!”
厉王五官瞬间柔和,笑着对高悬,轻描淡写道。“黑脸就对了!我还怕他不黑脸呢!”
“王爷,这从何说起!”高悬、明镜都不解,异口同声问道。
厉王向来话不多,今儿心情尤其好,好性儿的给他们解释道。“怂恿不怂恿的,他来之前可能是糊里糊涂的,经过刚才,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因为他想得明白,这其中虽少不了有我们的手笔,但也清楚的知道我们并未使用任何强迫的手段。且木已成舟,这事他自个儿还兜不住,碍不过面子只能自已气恼了!”
高悬已明白何原由,明镜仍是不解。“可这与黑不黑脸没有关系啊?”
敖善觑了一眼。“因为这个闷亏,他是不得不吃下了。”
“王爷,能让神断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您也是技高一筹啊!”明镜心大得摸不着边际,还自得其乐得很,完全不知两人心中忧虑。
对于算计简案,厉王心里其实也存有一份愧疚的,还真担心简案会打上门来,吵闹不休,幸而昨晚的事情他没有计较,让他松了一口气。
厉王笑而不语。
高悬犹豫问道。“王爷,您怎么不签他的卖身契呢!反而签自已的。”
敖善挑起眉眼,语调上扬。“你觉得他是那种听之、任之,让人的摆布的人?”
高悬想想摇头。
简公子是那种镇定自若,安然自处,明知王爷身份还能据理力争的人。
“就算他听从了,查案时,关键的地方他不说我们也无从得知。反观是我的卖身契就不一样了,毕竟,怎么说,好歹我也是个王爷。他就算再不畏皇权,不惧权贵,日后若是有人知道,就这个名字,这个手印,就足以震动朝野了,少不得那些文人墨客闲得蛋疼的口诛笔伐!所以,他只能跟我站在一起,协助我,帮助我。”
“王爷,您这算明晃晃的威胁么,就不怕简公子报复?”明镜兴灾乐祸。
“昨晚,我与你们同在。”敖善面无表情的陈述。“你说他报复我方便,还是你们来得更方便?”明镜与高悬本就黑瞬息更是黑成了锅底,他们又被王爷给算计了。
不过,想想又乐了。
最倒霉的可不是他们,而是廉明不是么!
厉王庆幸的拿起卖身契看了看,完全是一种新字体。“如蛟龙飞天、笔势浑厚,其神韵不像是一个未入学堂之人。据你查得的消息,他与他外祖十年前流落至此,往上的岁月毫无踪迹可寻,看来,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故事与秘密,看来简案也不例外。
“放厉王重伤消息出去,传密令给公正,让他回王府后以受重伤为由立即闭门谢客,此趟宁州之行,我们走暗处。另外,你们二人各带一队人马分批出去,简案既然打算明日出城,我们赶在他前面引开耳目。”
次日。
惠风和畅,阳光正好,廉明驾一辆青蓬小马车孤单的行驶在往西而去的山间官司道上,马的马蹄声发出哒哒声,一切是那么的安谧和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