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尹一想起简老断案的干净利落,简案的精才绝艳,忙拉过身边的赵仵作道:
“老蒋,这位是我一个朋友的孙子,小安,验尸断案水平很高超,你跟着一起学学。”
吴府尹拍了拍赵仵作的肩向宁莞介绍道:“这是我府衙的赵仵作。”
多的话未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与简案一并走到井边。
赵仵作幼时家贫,家里连吃饭都困难,无奈把他送给了师傅做养子,才学得了这门别人看不起的手艺,但师傅能教给他的也很有限,故而本事确实不咋地,只能勉强糊口饭吃。
“安公子,你刚没有细看吧?如何判断是他杀?我找不到是他杀还是自杀,正与府尹苦恼呢!”
“我先检查,您先看,方便的时候就与您老细说可好?”
“好嘞!”赵仵作很积极配合,这府城就他一个仵作,平日里也得不到学习的机会,这位府尹大人介绍的安公子,定是有过人之处,他得好好学学。
天气有些温热,尸体泡了一晚,气味有些难闻,靠近的人都有些忍不住喉咙发堵,只见宁莞并为所动,脸色如常的进行着手下的动作。
她打开药箱,自已拿出姜片,取出手套、还有口罩,一切有条不紊。
“廉明,你会写字吗?”
“……”
简公子,也太小瞧人了。
嗯,看着廉明那不理人的模板,宁莞暗爽。“会写的话,待会帮忙记录,我怎么说,你怎么记。”
廉明没有回答,目不斜视从药箱里拿出纸笔。
“记,死者身高七尺,发一尺半,发际,发额无异常,眼无损,鼻无阻,口张开,无异物。”
她拿起死者的手叫赵仵作走近道。
“人若掉进井里,哪怕自杀,出于本能,在这种环境里也会挣扎着去抓住手边的任何东西,而井壁是他最好的选择。那么指甲缝里势必会有一些井边的青苔与淤泥,而你看到的,此人指甲缝却是异常的干净。”
随后宁莞指着死者身上的伤口道。
“这些伤口应该是井里的杂物所划伤,伤口痕迹细密整齐,没有任何卷翘现象。”
见赵仵作与吴大人面露疑惑,她解释道。
“你们有看过别人切猪肉么?因为猪已死亡,不管怎么切,刀口都很平整。若是活的,切口就会影响纤维排列,就会收缩?”
“那个安公子,什么叫肌肉纤维?”赵仵作适时发问。
额,说他们听错了,还来得及么?
怎么跟这帮帮古人谈细胞学呢!她无奈笑笑。“这个,这个一时也说不清,就好比猪肉,分猪皮与肥肉,瘦肉,血管等,而它的每一个部分,都是由不同的物质组成,猪皮的回缩能力是最好的,伤在猪皮上,伤口就会往两边崩开?”
“安公子,我明白了!这就是他杀的最好证明!”他愰然大悟。
“嗯,还有,你仔细看。”
宁莞走向一侧,将手放在尸体的胸口上,用力朝胸部按压下去。
随着她的动作,尸体胸腔明显有被重力按压下去的痕迹,除了这点,并没有其他任何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