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平夫人脸色不好,便要来看一看,无法,平夫人只得作陪。这一路走来,竟是都在传众目睽睽之下,嚣张强抢男子等丰功伟绩,他一脸阴郁的看着这位传言非虚的大小姐。
明知他来求婚,还如此扫他面子,有她好过的时候,幸而,他并不需要她的感情。
平姨娘深知陆润兰的德性,平时胡作非为也就罢了,此时南默还在这里呢!她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开了些,行至宁莞与厉王跟前,阴冷的看了看两人,意味声长道:“府上孙辈不懂事,冲撞了两位,还请见谅!”
她回身从丫鬟手里拿过钱袋,欲快些打发两人离开,却不想,半道却被陆润兰截了去,恨恨的扔在宁莞的脚面上。
“狗东西,拿着这此钱,给我滚出宁州。”
“你…….。”
陆润兰轻蔑道:“你什么你,给点银子算是看得起你,想要弄死你都容易,有娘生,没爹养的玩意!”
宁莞脸色沉了沉,周身的空气都凝结起来,红霞洒满了街道的每一寸,她心底却是一片阴霾。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躬身,拣起钱袋把散落的银子一个一个的都装了进去。掂了掂,确实还蛮多,沉甸甸的,有些压手,她抬眼看向陆润兰,嘲讽道:“是蛮看得起的!”
陆润兰也是自大,不顾平姨娘的拉扯,以为宁莞想明白了,志得意满起来。
宁莞展了展破败的衣袖,一股微风飘过,陆润兰嫌弃的想捂嘴,结果发现怎么也动不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宁莞抛动着银袋子一把塞进她微张的嘴里,力气之大,使得她牙龈发疼,嘴角硬生生的扯出血迹来。
对上小乞丐看死人一样渗人的目光,她突然就很后悔,不该挑衅眼前的两人的。
“啪!”一声,提起她的衣领,笑得玩味。“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打我的人,第二就是说我爹娘的人。很遗憾,你两种都齐活了。”
说完一把便把她推了出去,陆润兰天塌地陷一般直愣愣的倒在地上,惊起一地灰尘。
宁莞拍了拍手,沉静的扫过满脸怨毒的平姨娘,展颜对她鄙视一笑.
“你们陆家不过是仰仗宁城王的余威才得以存活,更别提一个妾室有多了不起,别寒碜小爷了,还真不需要你们看得起。”
她这装束,配上这话语,不可畏不大胆,说完甩甩头,大喇喇的出了城。
半柱香后,街道的众人都四散开去,虽法不则众,但谁也不会傻到去触这个霉头。
丫鬟恢复自由忙不迭的扶住自家的主子,陆润兰的贴身丫鬟则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嘴里的碎银子,满嘴的血腥不说,还清出两颗掉落的牙。
她狰狞随手就甩了丫鬟一把掌,吓得丫鬟忙跪地求饶,却也改不了被拖下去杖责的命运,从小到大她都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暴跳如雷的叫嚷着让平姨娘给她做主,一定要杀了那乞丐云云。
反观平姨娘则平静许多,尽管那个宁城王那个女人全家都死了十几年了,自已的位份却一生都受她连累,活在她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