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之所以有能力与太子较劲,依仗的可不就是定安候与陆家一族么,崔贵妃专宠二十多年,她的话,皇上不可能全信,但不会不信。
“再说,皇上疑心很重,到时候他又会如何抉择。再者,四皇子这次能逃过,太子与你家王爷就等着四皇子没休没止的报复。”
宁莞小心翼翼的看向厉王,见他神色未动,她轻嘘了口气。
“难不成皇上会……?”
明镜很诧异。
这时,厉王发话了。“下去休息吧,等简案把帐簿抄好,你们再一并送回。”
廉明立刻点头应下,拖着还有疑问的明镜一道离开:“属下先行告退。”
宁莞刚因冲撞了厉王而忧心,刚稍稍放松,届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她偷偷瞄了一眼厉王,从他面沉如水的面容上,查觉到他有那么一点点不悦……
“在下一时失言,还请王爷恕罪。”
宁莞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忙告罪。
敖善的轻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简案,把你所能想到的说出来,不必有所顾虑。”
厉王知道,简案能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
宁莞抬眸,正对上敖善的目光,眸光在烛火的照映下很是锐利,自然的流露出矛盾的纵容与淡寂。
宁莞心想,其实这些敖善都是有数的吧,只是不宣之于口吧!
“我曾听说,当年皇后被囚,皇上却执意册封太子,在行册封后立马把你们兄弟二人一并给囚禁起来,对外宣称是怜惜你们母子情深,不忍犯错的皇后失去教养自已孩子的机会。十多年过去,太子再回到众人的视线中,根基全无,满朝文武,太子可以用的人又有多少?”
宁莞说完,就自个否定般的摇了摇头:“愿意支持太子的人屈指可数,比起四皇子,甚至是五皇子来,你们兄弟俩太过势单力薄,十多年的时间,京城的格局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太子这十多年一直都在宫中却又不在宫中,如聋子、哑子一般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得不到。”
“眼见四皇子,五皇子做大,皇上才准允太子出了那囚禁的宫门,得以参与议事?在朝中看似处处照拂你们兄弟二人,实则把你们推上风口浪尖,置于众矢之的。还有一点,就是太子妃的出身!王爷,你可有想过,皇上到底为何要如此做?”
闻言,敖善沉默。
朝中局势,他与皇兄早早就已懂得,也是因为如此,太子皇兄才坚持让他封了王,脱离出争权这个漩涡之中。
“你未入过京,也从未接触过我们这些人,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感受到厉王的审视的目光。
“在下虽与死人打交道的,但平日里也喜欢观察活人,从他们神态、动作或所做的事情捕捉一些蛛丝马迹。”
宁莞有些觉得自已剖析得过于直白,抱歉的拿着账簿掩在嘴上轻咳了两声:“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把账簿抄好。”
“去那儿抄吧!“厉王了然的点点头,指了指房中的书桌,示意宁莞坐在那里。
宁莞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