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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将齐声应令,待大王入了撵驾,白宗应力臂前挥呐吼:“开拔……”
“嘶嘶嘶……”
“左右先锋开路……”
“向应天府前行……”
伴着大量的马匹嘶叫、重械哗响、车辆咕转及各领将的咆吼,浩荡的铁盔铠甲步履梭沙,巨长的军龙向不到三百里地西夏国都开去。
西夏之南,崤武关。
天亮起,浩汤的兵田屯积于关前四周,硝烟已燃了近一个时辰了,金辽强悍的豹师一波又一波,一轮再一轮的对崤武猛烈攻打,巨大的投石车吱呀吱呀不停响转,吆喝咆哮里挟着狂风暴雨般的箭雨,箭密集到连蚂蚁都躲不过去。
崤武关四周恐怖堆积着层层血尸,流血的尸身相叠高达近三丈,无数辽兵踩在阵亡的兄弟背上,抡着长勾矛,架着通天梯,双方你来我往,人命一条接一条殡落,嚎吼怒号一声一声鸣奏。
前线的兵马正在擂关,轰鸣的军鼓震的耳膜刺痛,驾骑于后方的蓝倪儿脸色腊白,咬着牙死死瞪看前方的人间炼狱。还不到半个时辰,竟死了近三万,今天若没攻破此关,损失何其的巨大。
“不太够猛烈。”阿球球抱着胸,远眺一波接一波的死亡,摇头转眸对身边的蓝倪儿道:“攻击太弱了,不加强,恐怕拿不下崤武。”
蓝倪儿死盯着前线前,眸也不转便回:“打仗的事我不管,你自已看着办。”
阿球球见她气成这般,黑眉轻轻上挑,扬起牛粗的手臂下令:“忽尔努、阿勒德,你们全都上去,把所有的投石车再往前推三丈,尽管把崤武关给填满、砸碎。”
“是!”早就不爽的两名非主流主将响雷咆应,很快六处兵田十万余兵马整齐向前哄杀,投石轻吱呀吱呀一寸一寸更向崤武靠近,金辽男儿不怕死,怕死的不是男子汉是羊羔。
崤武上,李昊淼一身熏黑,额上的冷热汗渍淋漓尽致,东奔西跑咆吼兵将们坚守之际,白马强镇军司统领一跑嚷喊而来:“王爷,王爷……”
忽闻负责北面的统领嚷喊,李昊淼心头一颤,急转过身吼问:“北栈发生何事?”
跟于白马强镇军司统领身后的是名中年太监,此太监一到,当即朝李昊淼跪禀:“王爷,大理王忽然从西凉向兴庆进军,皇上让王爷放弃崤武关,退回兴庆坚守国都。”
“什么?”李昊淼惊棘呐吼,狠抢过太监手中的圣诣,怒目咕噜扫射,牙根嘎崩断裂,不得不对坚守的三军下令:“翔庆军断后,各军司即刻随本王撤回兴应阻敌。”
“是。”黑山威福军司、白马强镇军司、卓罗和南军司齐应,人人铠甲熏黑,浑身挂汗,急速跟着李昊淼奔下关隘,尘土飞扬往兴庆府坚守最后阵线。
十万增援擂关不到三刻,蓝倪儿便见到有兵马爬上了云梯,冷冽的寒脸噔时一舒,松了口大气道:“终于攻上去了。”
“奇怪。”阿球球看了看灰蒙的天宇,很是疑惑说道:“还不到中午,怎么就破关了?”
哒哒哒……
“报……”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一匹快马从前线急策而来,蹄步未驻,信兵已扬起喉咙:“李昊淼与其麾下三座军司突然离开崤武,不知为何。”报完,前来的马匹朝众将跟前划了个半圆,调头又向前方战场飞速驰去。
“报……”前马刚离,另一匹快马又至,嘹亮禀报:“西夏军向兴庆急退。”
蓝倪儿和阿球球听得此两道禀报,皆然沉默低下头深思。极快里,两人又同时同刻猛抬脑袋,娇声与粗声齐吼:“不好,大理进军兴庆了,火速开拔。”
耶律阿哒见他们这么有默契,哈哈朗笑了数声,扬起手中的鞭子,不语地跟随大量兵卒朝崤武关驰入。李昊焱哥仨碰见大理这个痞子王,注定倒大霉!
阿真从西凉向兴庆悠哉而行,蓝倪儿则从南面急速奔行,两国兵马一急一缓,抵达之时,机缘巧合就这么给碰上了。
位于兴庆东门外的巨大盆地平原之上,西面列驻六十余万兵田,南面列驻三十余万铠甲,双方相距二十几丈对瞪,两国兵马皆气势如虎,不同颜色的军旗、将旗、令旗,扬着寒风哗哗震飘,气氛顿时异常的弓绷。
彼此都是豺狼虎豹,彼此都是能打能咬师旅,兴庆的温度急剧下降,连空气都结起了立冰霜,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