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听大人的突围呢?便是突了,多半也是做做样子,当不得真的。”
张chūn苦笑一声:“本官何尝不知,可如今除了信他,还能怎么办?”
董开国语滞,视线垂到脚间。
身后,忽然一阵sāo动,转身看去,只见金军阵中突然驰出几骑来,当先二骑着的都是汉家衣衫,却是从未见过。
“敢问大明兵备道监军张chūn老大人可在阵中?”
范文程意气风发,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起来,试图找到张chūn的身影,可是那明军密密麻麻,人挤人,密不透风,如何能从这上万人中找到张chūn。只能等着那张chūn老儿自己出来。
等了一会,却是不见对面有人作答,范文程有些意外,心道莫不是张chūn死在乱军中了?
鲍承先沉不住气,策马上前一步,又叫道:“敢问大明兵备道监军张chūn老大人可在阵中?末学鲍承先奉我家汗王之令,前来劝老大人归降我大金!若老大人能够率部来归,我家汗王不仅保老大人及诸位将军ìng命无碍,更不吝封赏,各位在明国什么官,在我大金均再晋一级,士卒人等也一律赐银!此等优待,足见我家汗王招纳诸位诚心,有愿来投者,放下兵器,自行走出便可!”
听了这话,明军顿时又是一阵sāo动,有百十人毫不犹豫的就从阵中走中,不顾身后同伴的叫喊,头也不回向金军走去。胡大先等早就想降的将领更是按不住激动,忍不住就想现在就降,可是瞥见张洪谟正带着骑兵冷冷的看着他们,脚下的步子却是怎么也不敢迈出。
出阵投降的明军只百多人,更多的明军士兵并没有动,对鲍承先所,他们很是惊疑,鉴于金军在永平有屠城坑降先例,大多数人虽然想降,但却是害怕降了会被屠杀,又见将军们不动,他们自然也不敢轻动。
一番话只引得百多个卒来降,鲍承先有些失望,他可是想好好出个风头的,一番话便得上万明军尽数解甲来降,却不曾想,已陷绝境的明军竟然还这么有骨气。他却是不知道对面这上万明军除了极少数,大多都恨不得立即就降,之所以没降,只因都在观望。
张chūn仍是没有出来答话,也没有明军将领出面,范文程眉头一皱,再次叫道:“再打下去只能多做无谓牺牲,我家汗王仁义,不忍你们把ìng命葬送在此,诚心招纳,若是诸位愿归,我家汗王这便亲自前来与老大人和诸位将军见面!”
对面仍是没有反应。
叫喊的话跟拳头砸在棉花上一样,一也没反应,这让范文程和鲍承先有些发燥,范文程又不嫌麻烦的连叫几声,对面的明军都跟死了一样,还是没有动静。
“鲍兄,咱们回去吧,看来张chūn老儿是打死也不肯降了,与其在这浪费口舌,不如交给几位旗主吧。”
范文程叹口气,无jīng打采的转过马头,鲍承先恨恨的朝明军“呸”了一口,“张chūn老儿一条腿都伸进棺材了,还死撑着拉上这么多人和他陪葬,这老儿心地太毒!不识时务!”
二人意气风发而来,都想立下不世之功,却讨了个没趣,愤闷不平的扬马便去向皇太极复命。这边明军看到劝降使者走了,一个个都慌了起来,那边金军看到明军不肯降,刀箭都开始拿起,随时准备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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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张chūn连面都不露,范鲍二人只劝了百多个明军卒来降,其余人动都不动,皇太极大怒,立即命令各旗进攻,张chūn不肯降,就生擒他,押到大帐中看他降不降!
为防困兽犹斗,皇太极计上心来,要岳托和篇古当放开一条口子,这样见到还有生路的明军势必不会死战到底,解决起来便能快得多。毕竟明军还有一万多人,那张chūn老儿又是不肯降,杀将起来须是费些事。
传令阿济格、多尔衮、阿巴泰、硕托、萨哈廉他们,把明军往凌河里赶。
接到汗令后,各旗立即开始进攻,岳托和篇古当也不失时的让开一条口子,好让明军沿这个口子往凌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