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死讯传来,惊得皇太极失手跌落酒杯,祖泽洪更是当场晕了过去,祖泽润和两个叔叔也是瞬间木化,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帐中众人都是目瞪口呆,便是张chūn也震惊万分,不明白祖大寿怎么就被人杀了?
一干降将中大半则是不约而同在想,是不是皇太极背信弃义,叫人杀了祖大寿?
降将们猜疑的目光使得皇太极又惊又怒,一把掀翻面前的桌子,怒不可遏的冲向阿山和达尔汉,厉声喝问:“祖将军怎么死的!何人杀了我祖将军!是不是你们这两奴才下的毒手!…”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阿山吓得慌忙摆手,脑袋也摇得厉害,惶恐叫道:“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杀祖大寿…”
“汗王息怒,祖大寿非臣等所害,乃死于锦州城外五里处。臣和阿山赶到时,祖大寿已然身死,其脸更被砍得面目全非,想来凶手乃心狠手辣之辈,唯恐被人发现死的乃是祖大寿,这才下了狠手。若不是臣等仔细察验,也难以辨认死的是祖大寿…”
达尔汉是皇太极的妹夫,和皇太极是一家人,可不像阿山这个奴才一样惶恐,而是镇定的将事情详细了出来。完之后,住嘴不语,等着皇太极再问。
听了达尔汉的叙,皇太极的脸sè越发深沉下来,待他完,沉声问道:“可曾探查是何人杀害祖将军?”
达尔汉摇头道:“臣等赶到时,凶手早已逃跑。不过…”到这,顿了一下。
皇太极忙问他:“不过什么,额驸快。”
达尔汉犹豫一下,道:“不过据臣推算,杀害祖将军的凶手应是锦州城的明军。”
闻言,众人又是一惊,皇太极失声道:“额驸何以如此?”
达尔汉解释道:“臣这么,是因为祖将军遇害地乃在锦州城外,而这城外除了咱们八旗,便是他明军的股探骑,凶手定然不会是我们,如此,也只能锦州城中的明军有这凶嫌了。”
达尔汉的分析使得众人都下意识的了头,这锦州城外事实上除了金军外,也就他明军的股人马活动,这便明杀害祖大寿的不是金军就是明军。看皇太极和一众贝勒惊讶的样子,不似做伪,先前怀疑是皇太极下令杀害祖大寿的降将们均是安下心来,但旋即又困惑起来,锦州城中的明军为何要杀死祖大寿?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
“奇怪,他锦州如何知道祖将军会深夜逃归呢?”代善奇怪的撇了撇嘴,朝帐内众人扫了一眼,“难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听了代善的话,皇太极一凛,忙转身喝了一声:“阿济格!”
“臣弟在!”阿济格慌忙从位子上出列。
皇太极问他:“祖将军投降之后,城中军民可有逃脱的?”
阿济格肯定的道:“回汗王,祖将军投降后,臣弟便领镶红旗入城将城内军民尽数迁到城外,又仔细搜检城中,确信无人藏于其中这才出城。臣弟敢保证,除非他会飞,否则断不会有人逃走!”
“不是有明军逃走,那消息是如何泄露的?”
皇太极眉头一皱,便是真有明军或百姓逃回锦州,那锦州也只知道祖大寿投降,又如何知道他会深夜归回锦州,在半路埋下伏兵等着祖大寿呢?
这事太蹊跷,除非锦州明军能未卜先知,否则定不可能就事先知道祖大寿要归锦州诈城的!
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皇太极心中疑虑越来越重,他相信肯定是有人向明军泄露了消息。而知道祖大寿要归锦州诈城的除了自己,便是代善和济尔哈朗、阿济格、佟养ìng以及范文程和宁完我几人,就是多尔衮他们一众贝勒也不知道这事,降将中除了祖大寿的兄弟儿子知道,其他人也不知祖大寿哪里去了。祖家人肯定不可能泄露消息,可除了他们,又会是谁?总不可能是二哥他人或是范文程他们吧?…
皇太极不敢想下去,耳畔却听有人悲愤的叫了起来:“汗王,臣知道是谁害了我父亲!”
“谁?!”
皇太极一个急转,发现叫嚷的是祖大寿长子祖泽润。
“定是辽东巡抚丘禾嘉杀害我父!”祖泽润咬牙切齿,拳头捏得紧紧,那神情,真是恨不得要生食了丘禾嘉。
辽抚丘禾嘉?!
皇太极一怔,朝祖泽润问去:“将军何以如此肯定?”
祖泽润一心认定是丘禾嘉杀了他父亲,恨恨道:“丘禾嘉自任辽抚以来,便与我父不和,屡次想夺我父兵权,若不是经略孙承宗支持我父,我父兵权早被他丘禾嘉夺去。丘禾嘉夺我父兵权不得,又生一计,要建新军,被我父与经略阻止后,便视我父如眼中钉,肉中剌!我父被困城中,他丘禾嘉不尽力来救援,反而处处阻挠,恨不得我父死在这城中才好!试问,不是他派人杀害我父,锦州城中还有何人有这豹子胆敢杀我父?!”
听了祖泽润这番话,帐中众人顿时一齐头,祖大寿的一干降将们也都必是丘禾嘉下的毒手,便是张chūn也觉得或杀祖大寿的真是锦州明军,那不得就真是丘禾嘉派人干的。不过他却是觉得痛快无比,只差叫道杀得好了!
皇太极也有些相信是丘禾嘉为了争权而杀了祖大寿,以免他归城后会联络旧部动摇自己的地位,但他还是有一不明白。
“将军得也有理,不过,即便丘禾嘉有心杀害你父,他又从何得知大寿将军会在今晚归锦州呢?”
“这…”
祖泽润呆了一呆,这个问题他却是没有想过。
阿济格ìng急,想道祖大寿已死,这锦州城便没法诈开,索ìng提议道:“汗王,祖大寿已死,这锦州城便诈不得了,但他锦州城内兵力空虚,能战的兵没有几个,莫不如由臣弟明rì率部前去攻打,一举夺了他锦州城!汗王再率大军挥师杀往宁远,打进山海关去得了!”
多尔衮也动心道:“锦州城中屯积着明军大批粮草,商贾士绅也多,金银财富和人口也不少,可以是富得冒油,咱们围城这么长时间,现在正缺粮食。不如明rì便攻打锦州,狠狠搂他一把!”
多驿更是急不可待:“汗王,咱们明天就出发,臣弟愿为先锋!”
济尔哈朗却持反对态度:“汗王,臣以为,还是应慎重一些为妥。锦州是座坚城,丘禾嘉敢孤城自守,他们一定作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也一定在守城上下了极大的功夫。兵法云:兵置死地而后生。锦州城现在是死地,攻之伤亡必重。再者,我军伤亡也大,各旗都有损伤,锦州城内现在是个什么样,还搞不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何以战?因此,臣以为还是应先派谍工打进锦州,将城内情况摸清,要里应外合,这样攻之更有把握,也可以减少伤亡。”
阿济格看不起济尔哈朗的老成持重,不满的喊道:“三哥,你也太谨慎了吧。区区一个锦州城,我八旗数万铁骑,一人拆他一块砖,也把他拆平了。”
“锦州城再坚,若没人来守,取之也如探囊取物,照我看,这锦州城可打。”
代善一向持重的人,不过却也认为锦州可攻,原因在于他知道锦州城内肯定没有多少守兵。趁他病,要他命,若是这时不打,等明军援军到来,再想攻锦州可就难了。
皇太极不置可否,在那沉吟不语。
祖泽润报父仇心切,见状,忙上前跪倒在地,流泪叫道:“汗王,我父死得冤枉,请汗王为我父报仇!”
一干降将也均跪了下来,齐声道:“臣等愿为汗王攻锦先锋!”
“打锦州,打锦州,打锦州!”
阿济格、多尔衮、多驿、岳托、硕托等贝勒和那些满蒙将校也纷纷请战。锦州城中的财富已经叫他们彻底眼红。
见所有人都同意攻打锦州,皇太极也不犹豫,济尔哈朗得虽然有道理,可锦州城现在却是空虚,不取怕要遭天谴。不如顺应众人意思,明rì攻打锦州,破城之后,取来财帛人口粮食分发各旗,弥补这次损失,便是回军之后,国人也皆大欢喜,不会因为伤亡太多而生怨。
不料,宁完我却冒天下之大违,突然冲了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几个响头,劝谏道:“汗王,诸位贝勒,难道你们忘了宁锦之战的教训吗!”
闻言,众人均是沉默下来,皇太极更是sè变。
………
宁完我所的宁锦之战指的是天聪元年五月,皇太极率领刚从朝鲜回来的八旗大军杀向河西,迅速攻占了大凌河、右屯卫,袁崇焕在河西地区修筑的城堡被金军践踏而过,硕果仅存的只有锦州。
五月十一rì,金军掠定锦州周边之后,会师锦州城下,将锦州团团包围。明朝平辽总兵赵率教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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