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孝顺呀,啥活都不让你干,麦忙秋收你可没咋下地。”天成妈见胜叔提着酒,就知道啥意思,老胜估计要一醉解千愁了。
“那你们聊着,我炒俩菜,这会子凉快,喝两杯。”
“还是老嫂子了解我。”胜叔呵呵笑道。
不一会,几个家常小菜就端上了桌,一盘猪头肉,鸡爪,一盘花生米,凉拌生菜,一小盆猪肉大葱饺子再加上天成妈自己腌制的醋蒜,虽然普通,但足以勾起人的食欲。
“这猪头肉卤得就是香,老嫂子,你这是不是有啥秘方,我怎么学不来呢。”见到美食,胜叔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哪有啥秘方,自己家做的干净罢了,天成爱吃肉,一顿不吃都馋得慌。”
俩人坐在院子里的小桌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正值初夏,斜阳西照,微风习习,不冷不热,好不惬意。
“叔,你说咱村账上也没啥钱了,再不想法就揭不开锅了。”天成心里急呀。
“你是做生意的,还问我,你小子办法多,可别掖着藏着。”
“有个事我不理解,咱村西南地那二十多亩池塘是咋回事,按理说,那是村里的集体土地,集体财产,听说很多年前租给村民了,这么多年了账上也没见他们交租呀。这是老黄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天成说的池塘,原本是一片盐碱地,也是湿地,夏天有水的时候长满芦苇,干旱的时候土地干得裂缝,啥庄稼也长不成。小时候放了学,天成和小伙伴们经常往芦苇丛里钻,玩捉迷藏,弄得满身是泥,回家少不得挨揍,但好了伤疤忘了疼,那片芦苇给了他和小伙伴们无尽的欢乐和梦想。后来,村里租给村民养鱼,挖掘机突突的冒着烟,没多久,十几个池塘便诞生了,池塘里抽满了水,十几家租户合伙请了个师傅,专门教授大家怎么养鱼,以鲫鱼为主,以后就经常见人坐在池边撒鱼食,池子里经常盘踞着增氧机。冬天快过年的时候,鱼也该上市了,几十个人穿着连体皮裤,下到冰冷的池塘里,拉着大网,没多久,网收起来,成千上万的鱼就被兜了出来,白花花的鱼肚子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那些日子,整个村子都感觉到了浓浓的年味。
“那是二十来年前,村里租给这些人,当时租金不高,一年也就2000来块,刚开始人家挖坑请师傅买饲料,也投了不少本,但赚的不多,最近这些年生意可能好了。当时签的合同时间长,20年,30年的都有,有些家已经到期了,有的没到期转租给别人的,这会生意好了更不愿退给村里,村里涨租金吧,人家肯定不同意,赶人家走吧,肯定得罪人,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上几任支书都不吱声,这事就拖着,不过老百姓怨言也不少,占着村里的地,鼓着自己腰包。”胜叔向数家常一样,娓娓道来。
很明显,这是块硬骨头,牵扯的人家多,再加上历史原因,人情世故,这就像一张网,用力捅破,再绣美丽画卷,捅不破,作茧自缚,苦海无边。
“您老有什么妙招吗?您可是咱村的百科全书呀。”
“咱还是开会研究研究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胜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