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月的天气,庭院里繁花似锦。小初站在廊外,外面是石径竹架藤蔓。只盼着来个人可以帮一把手。
有半盏茶时分没看到人,小初只能认命。一路歪斜或拖或抱着到书房,把自己累个半死。楚怀贤进来,就看到面上尚有汗水,衣上泥渍脏痕的林小初。“这花还行,放这里吧。”楚怀贤随便看过,让林小初回去。小初准备一肚子的说服话,一句也不能说,人就出来了。
晚上楚怀贤回来的晚,小初找不到机会和他说话,只能回房里睡觉。小意攀着脖子问她:“那地怎么样?”小初实话实说,而且底气也不足:“姐不知道。”这时候小初才想到,家里这么多人,公子是孙二海那样人都用,他不愁找不到人。
第二天往书房里去了两次,说楚怀贤在老夫人房中。小初怏怏回来,和冬染等人房中坐着说话,秋白在说小初养病:“你就是狐狸精托生,跟着公子出去一次,就要病一场。不想扫院子,你想出来这样的主意。”小初因为有心事,无精打采地随她说不回话。
接下来又说家里,这三个丫头的老子娘都是管事的,就格外关心。夏绿先道:“都说公子和老夫人说了什么,才要把人更换一番。”秋白颦眉也觉得公子不对:“二老爷到底是长辈,也是出于关心。”小初嘿嘿笑:“还有人出于关心杀人呢。”三个丫头一起白眼她。
冬染叹气道:“最多由好差使换到不好差使上去,还能怎么样。”林小初惊奇:“你叹气?你居然也会叹气?”冬染要啐:“我怎么就不能叹气,谁象你,除了妹妹再没有别人。”
小初架不住她那说话,求饶道:“姐姐大量些。”急忙忙倒茶来给三个人,冬染忍不住笑道:“春红去了,这房里没有恨你伶俐的人。不过出了这房子,二老爷恨上你了。”小初咧着嘴:“那我真不幸。”二老爷恨我?他从我没进京就恨上了。
房外来一个管事妈妈,进来就笑着道:“姑娘们都在呢,下午都到家里大厅上议事去,这房里我知会姑娘们,小丫头们我也弄不清,姑娘们帮我说一声儿吧。”传话的妈妈去后,秋白也叹气:“我记得二老爷当家那一年,我才几岁,也是都去大厅上说话。我随着爹妈站在黑压压人中,只觉得害怕。今天晚上,不知道哪几位要倒霉了?”冬染突发其想:“你们说公子管事情,咱们都应该是个管事的吧。”
夏绿笑着哼一声:“你晕了头吧,敢这样想。”冬染微红了面庞:“我想的,是管事的那份银子。”夏绿对小初看一眼,才道:“要是咱们当管事的,我只看好春红,可惜她走了。”小初装着没听到。秋白淡淡:“你看好她无用,公子不喜欢她。知道她亲事吗?公子压着大管家给她匆匆订了亲事。”秋白想起这事,心里不无悲哀。小初却愣了:“成亲了?这么快?是几时成的亲?”
“出去一个月就成了亲,可怜见儿的。一个月东西都置办不好,丢盆少桶的这亲事要给我,我宁死也不肯。”冬染又开始尖利了,对着嗟叹的小初道:“你猫哭耗子呢,你难道不知道?”小初力证自己:“真的不知道,我在公子面前,举荐过她多次。再说你们不好,应该告诉我也随一份礼儿去。”
三个人不说话了,房中默然好一会儿。才由爱说话的冬染重新挑起话头,再次说说笑笑到中午。
午饭一个时辰后,除了留守的此许人,别人都到大厅上去。小初第一次来,看果然是黑压压的上百人。冬染把头凑过来:“这还只是管事的和有头脸的丫头,差一点儿的人都没有来。”小初纳闷,不明白这是做什么。坐在上面的二老爷也纳闷,不仅纳闷还生气。他是管家的人,不知会突然到这里来,他偷眼看上首的老夫人和侍立老夫人面前的楚怀贤,也不明白这是做什么。
大管家从外面匆匆进来,对老夫人哈腰道:“人都到了。”上百个管事的,包括京里附近田庄子上快马赶来的人;内外宅里有头脸的丫头妈妈,不管出嫁与否,都候在这里。楚老夫人笑容满面开了口:“各位有上年纪的,孙子外孙子都有的人;也有年纪不大,却聪明能干的人。”楚二老爷听到这里,眼皮子跳了几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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