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委屈你。”小初愤然回身:“我不愿意!我说过多少次!以后再问我,还是这句话回你!”看看张姨娘,小初觉得这就是活生生的镜子。张姨娘她一开始就这样不好吗?难道二夫人就全好?这也是一里一里的事情撵到这样地步。人,是会被环境改变的!
那面上的愤愤然让楚怀贤也想生气,他松开手,冷冷坐下来:“这事儿先不提!喊你上夜是问你,下午你的话我不明白,把你的打算细细说来我听。”
林小初重回床前椅子上坐下来,说话以前先用手揉揉自己面颊,让自己先开心些。楚怀贤问道:“这是什么怪样子?”林小初已经不生气了,见楚怀贤依然板着脸,对他做一个鬼脸儿:“求人的人,都是要等人不生气的时候才说事情。”
楚怀贤给小初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我喜欢着呢,你说吧。”小初把他弄生气了,自己有了笑容:“就是银子钱存在钱庄里,那地我给公子写一个契约。总不能我做了这嫁衣裳,半点儿都没有我的吧?”
楚怀贤打了一个哈欠:“等我想想再对你说。”小初就知道是这样,站起来赌气往自己床榻去。楚怀贤又喊住她:“钱你先存,地契再说。我想得慢,或许一年两年,或许十年八年。”小初“叽”地一声笑,回身道:“怎么不说想一辈子?”楚怀贤慢慢吞吞地道:“你要我想一辈子,哼,凭什么!”
说过话这下子各自都安生,公子睡他的,小初睡她的。小小烛台上红烛闪一下时,小初翻个身子,心里想着二老爷家里乱的,不相干的人听着都心烦。
丫头们出门的衣服拿到手,出门的固然喜欢,不出门的也一样要来看。同一个房中的丫头们是头天看过,第二天老夫人的丫头、二夫人的丫头,也来几个要看看。大家平时相熟,夏绿自己衣服拿出来,也让别人都看出来看。
小初回房去取,身后跟上一个丫头,这是张姨娘身边的丫头兰竹。上午荷花多不在房里,她有时候跟小初,有时候秋白也使唤她。兰竹见两边无人,悄声飞快道:“我们姨娘说,为对你传话吃了苦,她心里不后悔。”这话让小初直想暴跳,又还要打起精神堆出笑容道:“替我问候姨娘。”
这位姨娘张氏实实的心机深,不过初一接触,就让人觉得她心思如海。明明是她起意挑唆,被二夫人知道罚跪。要是别人也许会惭愧会害怕,哪怕不认帐呢,也至少先想想自己对不对吧。张姨娘倒好,顺手又推到小初这里来,象是为小初才被罚。林小初心想,我实在是当不起!
取过衣服来给大家看,有些人看过就回去。二夫人房中的留喜同夏绿好,这就留下来多坐一时。丫头们借着这聚在一起,品评过衣服就说主人的闲话。是冬染这嘴快的人先问出来:“留喜,二夫人好些了?”
留喜看看只有冬染和夏绿在,这才低声道:“昨儿随着大姑娘,也是跟着老夫人睡。早上要理家,这才回房去。到房里理两件事情,就说头痛睡下来。及至睡下来,又说不能丢下家务事。”留喜伸一伸舌头再压低声音:“她怕自己病得不能动,张姨娘又要上来。”
冬染和夏绿对着笑,留喜再道:“张姨娘昨天跪得晕过去,今天居然还能来侍疾。二夫人一看到她就要骂,张姨娘又晕了,这才回房去养病。”夏绿也难得饶舌一回:“明天就可以称病不用来了吧?”留喜撇嘴:“才不是这样,明天她一定好好的又来。”冬染更是笑:“难道养病不好?”留喜抿着嘴儿一笑:“人家不是要养病,人家是要帮着二夫人管家。”
小初在屋里收拾,轻手轻脚就没有被留喜听到。外面语声可闻,小初走近门帘边来听,夏绿看到,对她使个眼色让她别出来,再问留喜道:“这是几时的事情?”留喜叹道:“说是去年就有了的事情。二夫人常说自己辛苦,二老爷就说让张姨娘来帮忙。”冬染一语中的:“老夫人怎么肯?就是公子也不肯。”留喜点点头:“今年公子管了不少,二老爷和二夫人吵来着,说她要是早让张姨娘帮一把,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二夫人反过来也说二老爷不好,说他先出的错。”
在屋里的小初听愣了,难怪二夫人恨上我了,原来这位姨娘张氏,早就打过这样的主意。这样看来,她竭力来拉拢自己,是不无原因。被人嫉恨的小初苦中作乐一下,姨娘张氏是觉得我外面把地弄到手有能耐呢?还是想和我学几招。
林小初要教她,就只能是自立了!没有完全自立的小初对自己做个鬼脸儿,我自己呀,也过得不容易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