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一本摊开的书,书旁是一盏热茶。楚怀贤手抚着这一碗热茶,象是这样能借一点儿热茶盏上的温度,再去去自己心里的寒气。
这寒气是由多福、多寿和冬染的话而来。两个小厮一个丫头轮流进来回话,楚怀贤越听越心寒。
多福道:“少夫人在老夫人房中定省,总是没有人理她,她站了半天也没有话。二夫人说她不会承欢,说了她一顿。”
楚怀贤静静听着。
多寿再进来:“少夫人去见夫人,夫人并没有说什么,二夫人说当人媳妇总是拉着脸儿找晦气,引得夫人把少夫人骂了。”
楚怀贤再听着。
最后是冬染进来,十足的抱怨道:“好在少夫人一天并没有多少时候在房里,玉照和香生拦她的话,还挑她的毛病。看看天晚公子要回,说少夫人理当外面候着接着,这哪里是两个丫头,就是两位姨娘,也太离谱。”
冬染还是她那毛躁性子,又是自幼服侍楚怀贤的人,说起话来很是直接。
玉照和香生自以为是楚夫人指的,在这家里以后到老也有楚夫人撑腰。却没有想到,越过一个少夫人林小初,楚公子房中的这些丫头们,原本就个个不好招惹。无意之中,先把这些人得罪了几个。
“她一天吃了多少东西?”楚怀贤问冬染,冬染早就打听过,小声地道:“象是水米不怎么沾牙。”楚怀贤如石雕一样呆了片刻,让冬染出去,再喊进喜儿进来:“邹太医还往家里来看,你去告诉他,让他药里开些滋补的药进去。”
进喜儿提醒楚怀贤:“现在是在家里,药方是公子看过要交到帐房上去抓药,二老爷和二夫人看过药方中有这些药,只怕又要罗嗦,再说这药,是大厨房中煮出来。他们熬惯了药,眼睛也尖得很。”
一月底的天气,窗外只要天气晴朗,就似有春风拂地的感觉。楚怀贤心里冷如寒冬,他默然听过进喜儿的话,抬一抬手让进喜儿出去。
离春闱只有二十天左右,楚怀贤看着那书,一个一个的字都象在晃,他心中满是难过愤懑,就更加地看不进去。
起来院子里走了一走,再回来才重新打得起精神去看书。到下午,楚少傅又让人送出一张写着书名的纸张来,嘱他:“在书房中用晚饭,把这些书理出来。”楚怀贤站起来听过,坐下来再也没有动一步儿。
鼓打二更后,楚夫人和平时一样,一般让人给儿子和三老爷送出宵夜儿来,楚怀贤待人走过后,喊多福进来:“白天让你找出来的蒸盏儿,把这个倒进去。”
袖着这宵夜进来已是深夜,小初多是睡下但是睡得不沉,楚怀贤把林小初一摇就醒,强着把宵夜儿给她灌下去,抱上她一会儿用自己身子暖暖她,再不顾小初的恳求,强行解开她的衣服……
玉照和香生候在自己房门后面,听着公子房中深夜开门,丫头们走动倒茶倒热水,两个人撇一撇嘴儿,第二天去告诉楚夫人。
楚二夫人事长嫂如尊长,楚夫人在家里时,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是随着楚夫人站班儿。二夫人听过这些话,再见到楚老夫人时就带笑告诉她:“白天看她站着垂头丧气没有精神,这公子要下科场,她夜夜不歇着算怎么回事儿?论理儿长辈们也不能说小夫妻这些事情,不过公子的功名,总是要紧的。”
小初再到时,楚老夫人年纪迈,是拉下脸来能说出这些话,她全然不给小初留脸面,当着楚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和一房里的丫头仆妇的面就道:“我上年纪的人说一说你吧,公子身子要紧,你以前不贤惠,进了门儿也要学着贤惠才行。”
这些话原封不动地传到楚怀贤耳朵里,楚怀贤还算能忍。隔了一天,多寿又传出话来:“夫人骂少夫人,做的好生生饭不吃,偏要晚上抢公子那一口儿,”多寿揣着小心问楚怀贤:“您拿回去,房中有人看到了?”
多寿偏不说是玉照和香生说的,他就是不说,也知道楚怀贤能明白是谁弄鬼儿。楚怀贤这一气非同小可,他从成亲前就看尽家人的脸色,陪尽了自己的小心,就是对着这两个奴才,他也一直和和气气,暂时不敢发作。这一口气,是楚大公子生下来,从没有忍过这么久的。
等多寿出去,楚怀贤气得手都打颤。自己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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