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庄姑娘进来,原本是站着的楚怀贤听过她的话,好整以暇地坐下来。庄姑娘只在想自己的话应该如何说,就没有注意到楚怀贤没有让她坐。
楚大公子是有意不管她,成亲前还是客,但是这客不应该往这里来见自己;成亲后就不是客,理当站着。
他玩味地注视着庄姑娘,在措词的庄姑娘别的注意不到,楚怀贤灼灼的眸子她倒是能看到,更加地红了脸。
“你说。”楚怀贤催促道。他不耐烦等,又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猜出来她要说什么。想当然她是说如何争风,不管如何粉饰,套上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骨子里只能还是和小初争风。然后小初再不甘示弱……楚怀贤心中一阵难过,那一个雪夜,小初毅然离去,就是不甘为妾,她的两只明眸一向清灵,却看不明白自己心里多有她。
把心思收回来,接下去再想,小初不甘示弱会如何?楚怀贤酸涩了,现在就是想做什么,小初也全无气力。
“这亲事要是不成,我的亲事,请多多照应。”庄姑娘心一横说出来的话语,把楚怀贤从冥想中拉回书房中,又让他吃惊了。听明白以后,楚怀贤低低的笑了,刚才夸她聪明,这就聪明上来了。
这笑声让庄姑娘不安,她在裙里挪动一下脚步,话已说出何必再遮遮挡挡。有人成亲为的是郎有才妾有貌,让别人艳羡我大好夫君,鸳鸯度日;有人成亲只为过日子。庄姑娘恰似后者,她对楚怀贤深深看了一眼,生得真是很中看。为了此人,也曾午夜梦回想他到天亮;为了此人,也曾用过心思费过手段;为了此人,唉,庄姑娘长叹一声,生得中看,以后看几眼罢了。
有人败,败得摔落泥浆至死不忘;有人败,就掬一把泪水抛一串苦笑就此认栽。林小初的话,还不能让庄姑娘如何;而楚怀贤平平静静说出来的:“我无力看顾别人。”才真正伤了一心想嫁给他的庄姑娘之心。
这个人,已经到这种地步,庄姑娘要为自己重新打算了。
“行吗?亲事不成,你理当照应我的亲事。”庄姑娘红着脸找理由和楚怀贤争论。楚怀贤坐在那里只是笑,知难而退的,其实是明智人。庄姑娘看不明白他的笑,以她所处的礼教来说,她见楚怀贤,和楚怀贤为亲事讨价还价,让人知道都是要笑话的。此时,她惟有一争到底!
庄姑娘嘟着嘴道:“如果你不照应我的亲事,我就……就依家人的前约。那时候,嘿嘿,”庄姑娘此时机灵无比:“我样样要她守规矩,你不守规矩,我就告你状去。”楚怀贤刚笑完,见这样威胁的话出来,他突然来了兴致指点一下对面的这个人。
“你要她守规矩?守什么规矩,说来给我听听。”楚怀贤说过,庄姑娘伶牙俐齿地接上话:“我今天见了她的妹妹,这才看出来。小初虽然能掩饰,她其实还是一个野丫头。我来了,当然要为着你,要好好的指点她,指导她,教导她,要是她不听,我就可以罚她。”
楚怀贤边听边点头,象是极配合,听过对着庄姑娘微有得色地笑容不慌不忙地道:“你说得不错,这也是你应该做的。那是个野丫头,以后不能由着她和原先一样。可是你忘了一点,”楚怀贤微微笑:“你罚她,我就罚你。我要收拾你,随时有缘由。”
庄姑娘目瞪口呆中,出嫁要从夫,这是古人的制度。楚怀贤含笑:“你以为你添衣更香,汤羹举止上,样样都会合我心意?有一点儿我不喜欢的,你自己想去!”庄姑娘哑然过,低头弄衣带不依地道:“那人家初来,肯定是不知道你的喜好。”楚怀贤笑容满面:“那就对不住了,我这个人性子不太好,我非打就是即骂的,而且还喜欢当着人。”
“你!楚家哥哥,你要是再吓我,我就嫁进来。”庄姑娘也急了。楚怀贤哈地一声笑:“我等着你。”
被逼急的庄姑娘贤淑风范全无,眼睛都快要瞪起来。看上去,不是讨价还价,而是要拼了的架势。楚怀贤暗暗好笑,喊她一声:“浣芷,”庄浣芷答应一声,再含情脉脉了:“原来,你记得我的名字。”
“当然知道,”楚怀贤心想,庄家的姑娘可不止一个。有一个要和我成亲,我不能把名字弄错吧。接下去楚怀贤不再逗她,而是沉稳下来:“我会照应你的,你放心。”庄浣芷低头,把自己又没有收拢住的柔情归拢来,对着楚怀贤含羞行礼道:“多谢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庄浣芷不再客气。她自进门,就留意和楚怀贤站得隔开多远。此时人还站在原处,把声音略提了,把自己的心思对楚怀贤一一说出来:“要年貌相当的,要性子和顺的,家中可以小康就行,太富贵了未必是好。”楚怀贤笑眯眯听着,站在旁边好似透明人的进喜儿忍笑,更是不敢说话。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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