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四月,楚家上下最悠游的人,还是小姑娘林小意。而房中的林小初,还是对着楚怀贤时而冷淡。东厢房在收拾,看上去新房三间。
春光暖融融,中午小初多午睡,别人也多午睡。西厢房的门“吱呀”轻轻开了,探出来三个脑袋来。林小意、春痕、碧痕往外面见院子里鸟雀都无声,只有房外听使唤的两个丫头在打盹儿。三个人互相使个眼色,偷偷溜出了这院子。
没行几步,一个好亭台。小意拍手笑:“果然这里更好,我天天困在院子里,园子里什么样都忘了。”春痕四下里寻找:“去年我和你栽的那株桑树,我记得活了的,在哪里?”碧痕爱这春光:“你们两个不必寻,就玩今年景致就不错。”
走到水榭旁,因天暖和打开水榭清扫准备用,三、两个婆子累了,因中午没人看着,蓬头歪在板壁上睡得流口水。小意指给春痕看,春痕再拉碧痕,三个人笑得无声无息,就是有些前仰后合。
“看水里,果然有鱼,摘柳枝子去,我编篮子也行,编篓子也会,就是不用这些装,掐一根柳枝子串鱼也使得。”小意指使着两个丫头,自己跑到水边上低头找鱼在哪里。
春痕、碧痕正摘得欢,一个人粗着嗓子道:“什么人大胆,乱摘乱采的。”小意看去,是不认识的一个少年。身上碧色袍子,脚下黑丝履。见春痕和碧痕行礼:“公子。”小意睁大眼睛看,这也是公子,那我姐夫呢?
这个人是楚怀德。他看书累了,中午也是趁着人睡跑出来玩,见小意三个人玩得开心,少年心性,虽然小意少他几岁,也吸引了楚怀德过来。
原以为是三个丫头,等到近前,楚怀德才一拍脑袋:“你是大哥的…..你姐姐是那个丫头是吧,和大哥成了亲的那个。”
这话听着不顺耳,春痕和碧痕不好问楚怀德,只是骨嘟了一下嘴。小意是听不出来这话不对,姐姐本来就是个丫头,嫁给公子以后成了少夫人。她琢磨这味儿不对的话,象是挑不出来姐姐以前不是丫头,或是姐姐没有成亲。林小意就笑嘻嘻:“是呀,你是……怀德二哥哥?”
楚怀贤交待的称呼,林小意记得很住。
“二哥哥?”楚怀德身上一阵麻,眼睛不客气地上下刮了小意一眼,轻蔑地道:“你喊错了吧,你应该喊我公子,”手一指春痕和碧痕:“象她们一样喊。”
天真单纯的林小意傻了眼,她是完全按照楚怀贤交待的喊。遇到这样冷遇,小意不明白。转头去看春痕、碧痕,两个丫头再骨嘟一下嘴,只能互相使眼色,回去告诉公子。
楚怀德还没有完,用家人的话说,他是家里最小的一尊佛,象当年楚三老爷。可是楚三老爷随遇而安,楚怀德就不是这样。他久久地受着气,虽然小,也积在心里。此时对着林小意,身子小人也小,楚怀德摆谱儿了:“以后见我要行礼,要口称公子才行。真是没规矩,丫头的妹妹还是丫头,难怪这家里没有人喜欢你姐姐,看你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对面这个一脸笑嘻嘻的小丫头愤怒了,眼睛里简直是沸腾。林小意姐姐至上,眼前虽然多了一个姐夫,还是容不得别人说她姐姐。小意叉着腰,又叉上腰了。对着楚怀德大声道:“你才没规矩,这家里人都不喜欢你才对。我姐姐,不要别人喜欢。”
楚怀德欣赏地嘻嘻笑:“啧啧,你姐姐和你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吧?你还叉腰,”楚怀德笑得不行:“大哥把你养在房里,就养出一个河东狮子吼。你长大了,肯定是的。”
口没遮拦地楚怀德,不顾春痕、碧痕白了脸正说得痛快,这样痛快淋漓地教训人,在楚怀德来说,是不多见的。家里的奴才,楚怀德敢说的没有几个。遇上领钱领东西的管事的,德公子只有巴结的份儿。
今天这一次,说得很威风。
正威风着,不防林小意弯着腰攒足了一身的小力气,一头就撞了过来。楚怀德哎哟一声后,然后是“扑通”一声水响,威风凛凛的德公子不幸落入水中,成了威风扫地。
接下来是小意得意的哈哈大笑声,当然还是叉着她的小腰身在笑:“落汤鸡,哈哈,让你胡说,淹你多喝几口水,这水呀,我才扔过泥巴进去的。”
池子里并不深,楚怀德扑腾几下,呛了几口水站起来,手指着林小意怒道:“你,看我收拾你。”小意看他凶狠,嘴里叫一声,一猫腰不忘再捡起一块泥巴往水里一扔,一气跑了回来。
及至到院门上,方妈妈听到响动带笑出来问:“小姑娘哪里去了,公子和少夫人,都让你无事少出院子。”
春痕、碧痕跟在后面忍笑跑来,小意胡乱回了方妈妈一声:“我回来了。”院子里依就安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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