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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二老爷跳脚:“还敢骗我!跑哪里钻花街柳巷子去了!看你长成了人,不想还是不成人!外面的是你姨娘,有你那么说话的吗!难怪你不敬重太太,就是一个姨娘,今天看你就不拿她当人看!”
张姨娘先以为给自己出气,正抹着眼泪要进来歉辞两句,听到后面说“不敬重太太”的话,张姨娘停下脚步,还是失魂落魄:“我是哪个牌名上的人。”
房中暴吼声更甚,楚二老爷越发生气:“取板子来!打断他的腿!”外面家人答应一声走去。张姨娘急得进来跪到楚二老爷身前:“求求二老爷,他外面呆了一天,肯定没吃没喝,要是打出了事情,可怎么办?”楚怀德面如土色,膝行过来求父亲:“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有了再次再打!”
楚二老爷一脚踢倒楚怀德,对着他秀气害怕的面容看过去,跺脚吼道:“快去传板子!今天我打死他!”
这样的吼声,家人们跑得飞快去催板子。不一会儿同着绳索,板凳一起送进来。张姨娘一见那厚重的板子,更是不能自持,对着楚二老爷苦苦哀求:“他禁不起,你打我吧。”张姨娘房中大哭起来。
楚二夫人听到这样动静,扶着丫头来看。见张姨娘哭着扯着二老爷衣服不象,嘲讽地道:“这也太没规矩了,难怪怀德昨天一夜不回来,也不知道告个假。这如今好,家里人都知道了,母亲早上听说,也作主要打,说是不打不成人呢。”
张姨娘听到这声音,好似紧箍咒,胆怯地松开手。忽然扑过来求楚二夫人:“太太,您行行好,他下次再也不敢了。”楚二夫人带着鄙夷,对张姨娘极为和气:“你放心,二老爷他,哪里舍得。”说着骂丫头们:“没规矩的东西,大嫂让我去呢,你们也不提一声儿醒。要知道咱们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楚二老爷自楚二夫人进来就似木偶一样呆立着,见二夫人走了,二老爷又暴怒起来,喝命小厮们:“打!打死他我不要了!”
小厮们对着惊慌失措的楚怀德行个礼:“公子,对不住了。”过来把楚怀德捆上,一个人按头,一个人按脚。房中只听到板子声响,还有就是楚怀德的呼痛声。
这呼痛声渐弱的时候,张姨娘哭得似泪人儿,紧紧扯着楚二老爷的衣服揉着不依:“放了吧,快放了吧。我知道你打他,是打给别人看的。”楚二老爷握紧张姨娘的嘴,眼睛里闪着寒光:“他原也该打!不过不打他,这件事情过不去!”
“这是我一生的依靠,你给我看好了他!不许他乱结交人,不许他外面乱钻狗洞,不许他乱想心思。”楚二老爷一字一句交待张姨娘:“怀贤的名声受了损,现在怀德的名声,一定要好好捧着。”
这父子两人,打的是一个主意。
楚怀贤的院子里,楚怀贤和林小初正在打嘴仗。林小初慢条斯理:“你昨天晚上喝了酒回来的吧?”楚怀贤不承认:“你做梦吧,过来闻闻哪里有酒气。”林小初慢慢腾腾:“你昨天的衣服呢?拿来我一看就知道。”楚怀贤喊冬染:“拿我昨天的衣服来。”
冬染进来笑:“洗了在院子里,等干了送过来。”楚怀贤笑过,小初接着笑。楚怀贤笑得息事宁人,林小初有几分皮笑肉不笑。
“出去看花,你最喜欢的。”楚怀贤和小初并肩出去,见院子里一架木香已经蔓蔓,小初突然发感慨:“那酒疯子没眼光,我让他养花,他居然说不会。”楚怀贤笑着道:“这有何难,让他办了来。”
林小初斜睨楚怀贤:“他肯吗?”再笑得露出几颗小白牙:“他要不肯,你让他进来,我和他说。”楚怀贤大笑,拉起小初下台阶:“过来,我摘花给你。”
竹叶前面,如今只有香生一个人。见花畔公子和少夫人含笑簪花,再见少夫人一身浅碧色罗衫,因单薄,那腹部更显怀出来。香生心里难过,咬着嘴唇再也不能忍耐,一低头匆匆从长廊往外面走。
春水问冬染:“公子和少夫人好着呢,她这是去告的什么状?”冬染刚洗了自己的帕子,正在晒,见问对春水玩笑道:“她去告你的状,说你天天背地里嘀咕她。”
香生在楚夫人房外等着,待日上三竿,房中无人时,才进来跪下求楚夫人:“求夫人让我还回来侍候吧,公子房中,我实在不会侍候。”玉照之死,让林小初心生多少感慨,让香生形单影孤之后,就是心生恐惧。
楚夫人叹气:“好吧,你也大了要许人,再等上两个月,许个人出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