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生谣言。
他有条有序地做着这一切,皇帝微笑看着他做完。再过来时,梁王恢复君臣常态,对着皇帝行个礼,侃侃道:“我今天来,是有事要回禀皇兄。近一段时间里,参的官员太多,我听说皇兄勾决了几个官员,要秋后问斩,还请皇兄三思而行。”
皇帝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还关心朝事,我可以放一半的心。”梁王含愧无法子,嘻嘻一笑涎着脸道:“我就在病榻上,只要能听,当然要听听。现在不仅能听,而且能说能走动,当然我要来。”
“呵呵,你来了好,就是让我三思的?”皇帝听过觉得乐。梁王陪笑但是认真的道:“这是两位重臣斗气,皇兄怎么不训斥?”
皇帝又是一笑:“你果然好了。”他歇了一会儿觉得精神不错,人坐得直了些对梁王道:“楚少傅不知何故,张丞相是咄咄逼人。三弟呀,你觉得我应该训斥?”梁王想想道:“请皇兄狠狠训斥他们,这两个人,简直是拿国事开玩笑!所参四品以上大员,不下十数人,六品以下的小官儿,更是众多。皇兄你何故,要容忍他们?”
“啊,我在想啊,”皇帝一脸的轻描淡写:“三皇弟,你看我这君侧,要不要清?”
滚雷阵阵,从梁王的心田滚过碾过重重砸过,把梁王从懵懂中砸得清醒。这滚雷声,让他反而赞了一声:“好!”然后对着皇帝不顾君臣礼仪,翘起来大拇指:“高!”
“哼!”皇帝哼了一声。梁王嘻嘻一笑,把手收回来,对着皇帝嬉皮笑脸:“臣弟失仪了。”再嘻笑着:“从小的时候,母妃就对我说,皇兄你,是天生的好皇帝。”
皇帝抓起来案上一个废手稿摔过来:“天生的好皇帝,唉!”原来脸上笑容转而不见,又是一阵猛咳。梁王上前来拍抚着,再不敢提太妃一个字。但是心里回想自己的生母邹太妃对自己说过的点点滴滴的话语。
“你玩乐心足,当个挚天保驾的王爷最好,依我看,不必打皇位的主意,就当了皇帝,你烦不了这些心。我不怕你烦,就怕你丢了社稷和江山。”这是太妃当年的话。梁王怅然,想母亲,果然是有道理的。
这王爷当了三十多年,一直安乐享福。宫中所有的,只要自己喜爱而又合体制的,梁王都能到手赏玩。不合体制的,梁王也能多瞅上两眼。而今自己所依赖的这位皇兄要是撒手西去,梁王迷茫了,我该怎么办?
杀人?报仇?......如皇帝所说,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皇帝咳喘过,这一次没有吐血。他瘦长的手指点着案上的奏折,对着梁王不时来上一句:“这几个人已经下狱,今年如果......你记得,让淳儿大赦了他们。”梁王悄悄又含了泪:“是。”这种时候,梁王也不记得淳皇子是张皇后的亲生了。
“要是明年我还在,也不会用他们,留下来给你们。”皇帝再说过,梁王又明白一回:“原来皇兄,你心中清楚如镜。”这句夸奖话,让皇帝阴狠狠地一笑,再对梁王耐心叮咛:“你切记!江山为重!”
梁王惭愧低头:“是。”
“福建私造海船若干,我已经命人快马去传密旨,锁拿他进京,再把海船收缴了。”皇帝微闭双眸,不用再看奏折,一一地对梁王说着。
梁王恭恭敬敬听着,皇帝眼睛眯了一条缝,见梁王是前所没有的老实,不由得笑起来:“你呆够了,回去吧。”梁王跟着笑,带着疑惑不解又问:“楚家的亲近人售官,皇兄您怎么看?”皇帝好笑:“我怎么看?是他如何对我交待!”
梁王应道:“是!是!”皇帝是冷眼状:“刑部里在查,我把参他的折子给他看了,现在就等他给朕一个交待。交待不好,哼……”宫室里如有回声,梁王多了一句嘴:“少傅大人,怎么会交待不好?”
“三皇弟,你说的话,朕一向觉得中肯。”皇帝和梁王小小的打趣一下,梁王自己也笑了。辞出来,梁王还在为楚少傅杞人担忧一回,是抛个替死鬼出来,还是撕掳得干干净净。
就以梁王听到的来说,撕掳得干干净净已经是不可能。梁王正在为他人担忧,耳边有人传话:“皇后娘娘到。”
梁王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之极,见皇后一行已经到近前。梁王不得不见驾,躬下身子来。皇后是她向来的和气和没架子,亲切地道:“三皇弟进宫来,这就要出去吗?”梁王沉着脸低着头“嗯”了一声。听到有衣裙细细轻响,梁王再看时,别人都已退下,这里只有皇后和自己。
皇后笑容中带着恳求,突然对着梁王欠身子行了个礼。梁王大惊,急忙摆手让开:“这可使不得。”心中正在想,这是要干什么?一国之母对着自己行起礼来。皇后的声音细细传来:“皇上极爱重王爷,请王爷见驾时随和一些,皇上他,病的实在不清。”
把皇帝气到吐血的梁王,在几个月进宫来,贤德的张皇后思来想过,要来叮嘱他一声才得放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