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丈夫?
楚大公子再起来,是神清气爽,气朗神清。和小初吃早饭,对着小初时,还是没有好脸色的神情,不过他自己最知道,只怕浸润在每一个汗毛孔里的,都是舒服舒坦这几个字。
难怪圣人也说,食色,性也。
对着桌上三、两样细粥,几样好小菜。楚大公子在脑子里想的也是食……
上午龚大人来拜,是脸色败坏着,和楚怀贤窗下吟诗的自得恰成正比。楚怀贤放下诗卷问他:“何处来?”龚大人扑通便拜,楚怀贤随即请起:“有话请说。”
“我岳父身上,再经不起多的事情,我官小职卑,不敢求见少傅大人,斗胆来求公子,放我岳母一条生路。”楚怀贤来扶,龚大人就手扶着楚怀贤的手臂,快要泣泪而下。楚怀贤面无表情,多年习武,此时也用得上。强着把龚大人扶起来,楚怀贤才问道:“你说仔细给我听听。”
龚大人是和杜大人商议过有备而来,面上再悲伤,也是装出来的。他只打躬不停:“外来的一个官儿,不知哪里认识的人攀扯上了我岳母和府上的二夫人。岳母思来想去,与府上结交不浅,这件不体面的事情,岳母决定一人揽在身上。我身为女婿,固然不敢拦,不过想到公子待我一番情意,不敢不来告诉,再求公子能帮一把帮一把,保我岳母一条生路。”
楚怀贤心里只有一句话,父亲真是料事如神,杜大人吃了惊吓,果然明白过来。官小的认罪才是道理,攀扯二婶儿,他要有胆量才成。
虽然没有想到龚大人会来,楚怀贤也就此事问过父亲:“有人求情,如何?”楚少傅告诉儿子:“杜家自己担着,这事情可以化小,事情小了,你二婶儿的事就小了,为父的官声也自清不少。”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楚怀贤早把父亲的意思问在肚子里,又想到父亲说过自己“小人儿家总是着急”的话,他不慌不忙地听过,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对着有焦急之色的龚大人虚抬了抬手,眼皮子似动也不动:“你先坐。”
大公子稳坐钓鱼台,龚大人察颜观色。他来此,是要快马斩乱麻,不打算和楚公子扯来扯去扯皮。袖中取出一叠薄薄的东西呈上,全是银票。楚怀贤笑起来:“我父亲知道了,我的小命不保。”
“公子说哪里话,这并不是送给公子的,是下面诸官员们,托我转呈的小公子满月礼。”龚大人以前就认识楚怀贤,也向来和张丞相政见不和。他敢在这个风头上出手送,自然是有把握。
楚怀贤心里估算着,杜家先是杜大人受贿,上下花了不少钱。再拿出这些来,也算是伤了元气。眼睛斜一斜龚大人,要说是这个好女婿代给的,龚大人家要是大财主,杜姑娘也不会太伤心。楚怀贤盘算过,龚大人又词卑言低过,楚大公子笑一笑:“我受之只怕有愧。”
龚大人哈腰送到楚怀贤身边高几上,陪笑道:“公子肯收,是我等的体面。”楚怀贤晒笑一下,随手取了几张递给龚大人,也是极客气:“你辛苦了,权为一饭吧。”
朝堂之上抓廉政,宅院府第里依就走银钱。
龚大人出了楚家,直接回杜府。杜大人和杜夫人一起接他,都是极关切和担心:“他怎么说?”龚大人看岳母,再不是以前不正视自己的样子,再看岳父时,龚大人心中才真正是有亲情。他淡淡道:“公子先是不肯,是小婿狠费了一番功夫,这事情,成了。那个陈年述,过几天放到外地去,当个小官儿,不会再在京里折腾了。”
杜大人松了一口气,对着女婿夸赞道:“办得好,办得好。”杜大人此时,经不起一点儿事情。杜夫人不解气:“倒还给他官?花了那么多的钱,不惩治他?”龚大人微微笑,心里说一句妇人之见!再淡淡道:“他求的是五品官,给他放了个六品。”
“哼哼,他这六品官,有年头当了。”杜大人解了气,杜夫人还不明白,也闭了嘴。杜大人对着女婿夸了一通,杜夫人犹不甘心:“参你不好,这楚家算什么?”龚大人正色了:“岳母这话不对,唯今之计,能解开事情就是最好不过。”
杜大人则重重的长嘘了:“官官相护,要明哲保身,我为官多年,自以为参得透,今日看起来,是我还不明白。”
杜大人说不明白,最近气晕了头的杜夫人就更干瞪眼,不明白了。
隔了几天,天天鱼水乐的楚怀贤,带小初去看她的嫁妆。一排两间大房子里,摆着小初的一百多抬嫁妆。
“衣服和可用的东西,都早拿下来,这些你看看吧。”楚怀贤带着小初转悠,小初随手摸了摸一个云母屏风,这是夏天用的东西。有几抬揭开来,全是银锭。楚怀贤指一指:“这里三百两,是吴家的陪送;一千两,是祖母的;这里两千两银子,是我给你的。嫁妆只有这些,你并没有田庄子,依我说,给你买上一些地,年年收租,你意下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