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瞒楚怀贤。再说楚夫人给楚怀德下大定,办了什么并不瞒人,家里人人都知道。
被问话的人就和盘托出,楚怀贤听着听着,人就不舒服了。他最近人更深沉,心里越难过,面上色越霁,更温和地道:“到底是母亲想的周到。”说的人见他不生气,当然是说得就更仔细,把那件衣服上的牡丹花纹详细说过,还意犹未尽:“据说只有这么一件。”
任何一个在父母亲手中受宠爱,又被无意冷落过的孩子,都可以明白楚大公子此时的心情。楚怀贤也和父亲初听到是一个心思,这气要斗到几时才算完?
但楚夫人要斗气,楚少傅没有办法,身为儿子的楚怀贤,也是一样的没办法。
风加上雪,也消不来楚大公子心中的恼火,他一生气,想当然,那对玉瓶自己留下来。
回来小初已睡熟,楚怀贤难得有一回没有把小初弄醒的心思,他对着小初睡熟的面庞,意兴阑珊的睡下来。
左一回睡不着,右一回也睡不着。楚怀贤长长的出着气,母亲都快分不清谁才是她的儿子,象是怀德才是她亲生儿子。
睡不着时,重新把小初弄醒。弄醒也是轻车熟路,把林小初抱在怀里亲几口,小初睁着睡眼双手来推楚怀贤,同时发呓语:“人家要睡觉。”楚怀贤笑嘻嘻:“你睡你睡,”又没有不让你睡。
小初半梦半醒之中,今天多了一句话,半闭着眼眸问:“让我随便逛逛我还去,让我进宫我可不去。”楚怀贤附在林小初耳朵边上,轻声地就两个字:“你敢?”林小初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春水拿出门的衣服来,小初还是很喜欢的。楚怀贤还没有走,穿上给他看,在楚怀贤眼前展展袖子,袖子上镶边是折枝花卉,小初笑:“如何?有这么多的花,你眼睛花不花。”
楚怀贤从遮在眼前的袖子中找出一条缝来:“快走吧,起来得晚,又去的晚,主人要等急了。”小初看沙漏,果然是不早。急急收拾好,出门的丫头是春水和另一个丫头秋月。春水抱着小初出门要添换的帕子、衣服等物,秋月抱着给古少夫人的东西,一个拜匣里不知道是什么。
停马车的那个角门外,雪地里停驻着车,孙二海有些激动,抱着马鞭子不停地看。见进喜儿引路,小初主仆随后来时。孙二海不知为什么,总有些恍惚,觉得自己这一年来被进喜儿使唤的日子,可以结束了。
以后在进喜儿面前,要不要腰杆儿粗一些呢?正在乱想,进喜儿喝命他:“愣着干什么?取上车的板凳。”这一嗓子把孙二海的乱想拍飞,他赶快弯腰放下板凳。春水把手里的包袱给秋月抱着,扶小初上车时。小初对孙二海一笑,对这次出门也有熟悉之感。就象是以前,自己带着孙二海,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的时候。
小初上了车,丫头也上了车。进喜儿把车门关上,见孙二海要往车辕上坐,再命他:“把板凳收起来,真没眼色。”孙二海听命再收起来,正要坐到车夫位置上去。进喜儿先一步,一屁股占了整个位置,对着孙二海一伸手:“马鞭给我。”
傻乎乎的孙二海把手里的马鞭给了进喜儿,有些认清情况了,陪笑道:“你往里面坐坐,给我让个大些的空儿,这么一丁点儿,坐不下我。”进喜儿诧异:“你坐上来要去哪里?哦,对了,你不去,回去看门吧。”
马车在长鞭轻响声中,马儿小步不快不慢地驰出去。雪地里,孙二海傻了眼睛。马车后面溅起来的泥雪扑在他的衣服上,对着这泥点子,孙二海红通通了脸:“不让我去,你喊我套车?”要是公子出门,偶然要用一下车,进喜儿跑得溜快,还不让别人帮手。
今天这人,是怎么回事儿?孙二海愣了一会儿,旁边门房上有人拖长了音喊:“哎…….你不出门,就赶快当差去。”门房上的人看不下去了,在外面雪地里站着图偷懒呢。
孙二海灰头灰脸进来,坐在楚怀贤书房的院门上对着冷雪发呆。楚少夫人在有些人眼里,看得象人上人;在旧认识的人眼里,比如龚家的酒疯子眼里,龚苗儿是还想骂小初不出门的。
对了,孙二海想明白了!等不当值,去寻那酒鬼喝几杯,再好好告诉他,楚少夫人可以出门拜客了,就是不往他家去。
这是一场由于谁当马夫而引起的,进喜儿放着楚怀贤不侍候,一定要赶车,只有一个原因。那其实是,孙二海不认识去古家的路。
而孙二海在这里,苦苦思索,思索良苦。把进喜儿和林小初一起恨死了。一个不让他赶车,一个不让他坐上车。这两个人都不好,是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