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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梁少夫人火冒三丈:“那是我们家的人。”小初愤然回身:“所以你想饿死她,冻死她,病死她!”梁少夫人冷笑招手:“来人,敢白日上门抢人,还有没有王法!楚少夫人,我得留下你,咱们现在去衙门,击鼓打官司去。”
楚少夫人含笑也变冷笑,而且笑得比钉子都利:“梁少夫人,你想清楚些!你想扣下我?”梁少夫人被问得白了脸,楚少夫人得理不饶人的哼一声,对着围上来的家人们道:“人,我带走,梁公子回来,他要人,让他来我们家要。”再白眼梁少夫人:“我好找的呢,你不用担心!”
大家众目睽睽中,楚少夫人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伙计,大摇大摆而去。在门外上了车,孙二海道:“他们已经走了,让我们先回去。只怕梁家要告,得回去准备才行。”小初上车,伙计在车后随到楚家门口,才告辞而去。
小初从角门上进来,没有多远遇到小意。小意欣喜过来告诉:“姐夫一直没回房。”楚少夫人出去一个时辰,办了这个事情,还没有被发现。小初亲亲小意,听小意再道:“春水姐姐找你,我搪塞了她。”小初再亲亲小意:“小意真棒。”古代小姑娘小意,关键时候,还是向着姐姐,小初心中,很是温暖。
近中午,回房中用过饭,小初想明白,得先告诉楚怀贤,至少得在梁龙正来以前,先让楚怀贤知道。白日上门抢人,不是好玩的。让春水去前面看看:“就说我说的,公子酒多了的时候,可以回来散一散酒。”
没多大功夫,楚怀贤回来,进来就笑:“你还会想我?”小初殷勤地上来,换衣服打手巾,楚怀贤舒舒服服坐下来,看看小初就是满脸笑。酒渍过的衣服换过,又喝了一碗茶,外面有人来请了:“方大人要回府,老爷让公子送座师。”今天来喝年酒的,是楚怀贤的座师方大人。
楚怀贤答应道:“就来。”小初有些不安,她的话一个字也还没有说。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楚怀贤眼里,他含笑道:“有话等我回来说不迟。”
丫头们打帘子,小初眼睁睁看着楚怀贤去了,只能一个人坐在榻上出神。房中地下笼火又有火盆,暖香如春日。丫头们房中玩累了,多跑到外面去嬉笑。楚少夫人走着,再就歪着,慢慢睡着了。
楚怀贤大雪地里,遵父命送方大人回府,回来时突然想起来有别的事情,又往古向朴家拐了一趟。到回来时,天近黄昏,一进门就有人道:“梁公子在书房久候。”楚怀贤还在笑,小初近日十分的讨喜,刚才又吞吞吐吐,应该是和梁龙正的姨娘有关。林小初不安心,楚怀贤看在眼里也一样不安心,不过他怕说了要引起来小初无边无际的同情心,他就没有说。
举步去见梁公子,既然他来了,就便问一问那位珠娘,如果能待得好些,小初应该可以安心。抱着这样的主意,楚怀贤往自己书房里来。
刚进院子,梁龙正房中看到,人就站出来。孙二海早就观察过梁龙正的神色,认定他今天是来告状的,把头一缩,只把耳朵张着,人站回到门房里。
楚怀贤还在笑:“你来得好,我正想你。”梁龙正是急得不行,三步两步过来,一把拉上楚怀贤进来,把楚怀贤弄得愕然:“怎么了?”
“你的少夫人,她今天到我家里去抢了珠娘走,我来要人,把人带我吧。”身边没有别人,梁龙正这才跳脚:“珠娘病着呢,这大雪天里,添了病不好。”楚怀贤镇定自若,不急不慢坐下来,才慢慢道:“小初今天没出门,在房里好着呢。”
梁龙正气急,手也抬起来虚点几下,发觉不对又放下来,脸上已经变颜色:“我们家的人都看错了不成?她带了一帮子人冲到我家里,一句话不说,把人抢走。到现在,不知道去向。怀贤兄,这可是白日私闯官宅,我岳父岳母有假回乡去了,不然的话,要告起来,这能好听吗?”
房里一五一十倒豆子一样倒事情,梁龙正数落着:“十几个粗壮汉子两辆车,我内人素来娇弱,现在吓病在床上。怀贤兄,我一向敬你,这件事情你怎么给我交待?”楚怀贤沉住气听完,往房外看一眼。当着梁龙正,他不想喊孙二海来问。楚怀贤淡淡道:“要是小初干的,人,我一定给你。说实话,她前几天就对我说你家的姨娘,病在房里无人照看,无药无医铺盖冰冷,她哭了几夜,说去见她最后一面。我想着你不是这样人,没有让她去。”
梁龙正“腾”地红了脸,象任何一个家中私事被外人知道后的人一样局促不安,而且还嘴硬:“我从不亏待下人,怎么会亏待她。自我成亲后,当然你也知道,你也是宠妻子的不是,姨娘房里去与不去,我纳了她,难道还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