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白玉盒子透着香气,是姑娘们装脂粉用的。
“陈家的亲事,多好的一门子亲事,这混帐要是给我弄砸了,我拼了,不要他了,一根绳子把他扼死去。”楚怀德没有回来以前,楚二老爷在房里气得直哆嗦。
情窦初开的少年,买姑娘用的东西何用?不用问,是花前月下做下坏事了。楚二老爷这么想,就更气得厉害,张姨娘跪在地上开始哭:“我虽然没身份,他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您不为自己百年后想想,也为我想想。”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楚二老爷更心烦,怒骂道:“你死了一个薄棺材抬出去火化了,我楚家的坟上,还没有你的一块地儿呢。”
张姨娘听过,立即傻呆呆,对着楚二老爷只是看,象是他说的话,句句是爪哇语。
胆子小的楚怀德进来,先吓得魂不附体:“父亲,这又怎么了?姨娘就是有不到的地方,您看着儿子,饶恕她这一回。”张姨娘见儿子帮腔,心里舒服得多,退开来让到一边,又落下泪来:“公子就做错事,二老爷可就这一根独苗。”
楚二老爷大喝一声:“都住口!”再骂楚怀德:“你最近是偷人还是当当了?是哪里来的钱,我已经让人去查你的东西,少了一张纸,我拿你是问!”楚怀德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突然一声笑,又急忙用手掩住口。
“混帐!跪下,举板子来!”楚二老爷发急,见儿子反而嘻笑,更气得发焦躁。楚怀德赶快跪下来,人还在笑个不停:“回父亲,儿子并没有偷拿家里的钱,也没有当当。”楚二老爷不相信:“那你花的钱是哪里来的?”
楚怀德犹豫不决,听父亲又怒骂:“举板子来,打死他。”楚怀德才说出来:“回父亲,是大哥给了钱。”
房中一片寂静,如果掉根针,估计也能听出响动来。楚二老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大哥?他会给你钱。”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侄子对湘芷倒是好,对怀德是从来不闻不问。二老爷想到这里,象是明白几分:“你最近的文章一直是他看,他也用心不少。”
“是,大哥说我大了,怕我钱不够用,在外面让人看着笑,大哥每个月给我钱,已经给了两个月。”楚怀德兴高采烈从楚怀贤书房中出来时,就是他去拿钱的时候。
楚二老爷一脸迷怔,他还没有想明白这风向是怎么变的?张姨娘丢了帕子,欢天喜地上来:“是吗?一个月给多少,大公子真好,你可不能全花完了,我给你放一半,留着你成亲的时候买东西用。”
楚怀德一脸警惕,心里暗暗后悔平时不该大手大脚落在张姨娘眼睛里,现在被逼着说出来,忘了张姨娘最会帮自己存钱。
“没多少,没有多少,只够我用的,”楚怀德不肯说,
张姨娘哪里肯信:“大公子花钱,少了他都不肯买,一定不少吧?二十两,要么就是三十两,天呐,五十两,一个月给你一次?”张姨娘一路瞎猜上去,更激动得不行:“拿来,你一定花不完,我给你放着,快拿来。”
二老爷从迷怔中过来,这一对母子还在地上扯不清。楚怀德坚持不给,张姨娘一定扯他袖子:“让我看看还有多少?”
“住手!”二老爷无奈:“这是干什么!怀德,你大哥一个月给你多少钱?”楚怀德眼睛转来转去,对着张姨娘看着不肯说。张姨娘满面笑容:“你父亲问你话,快说。”楚怀德万般无奈,心里泪落一大把,吞吞吐吐道:“一百两银子。”
二老爷眉开眼笑,活脱脱年青十几岁,钱也罢了,主要是楚怀贤总算有兄弟情,楚二老爷喃喃:“一百两银子也不多,他出得起。”张姨娘听到,忙笑着道:“怎么不多?一年一千二百两银子呢,真是不少,打个银人儿也够用了。”张姨娘象过节。再就过来同楚怀德继续拉扯:“剩的呢?我给你放着。”楚怀德继续夺自己的袖子:“不给不给,坚决不给,这是大哥给我的。”再冲着张姨娘做鬼脸:“你要,找大哥要去。”
张姨娘笑得心花儿放:“我算哪个牌名儿上的人,能找到大公子面前,你的给我就行,快给你。”楚怀德继续道:“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正拉扯间,桌子上一声响,母子两个人吓了一跳,见二老爷拍着桌子又变了脸:“那这个东西,你是买给谁的?”手指的是那个白玉装脂粉的盒子。
楚怀德忙道:“这是给姐姐的,姐姐要出嫁,我没有多的,总有一样吧。”楚二老爷释然,这才放心笑起来。张姨娘要不来钱,就骂楚怀德:“你一个月一百两零二两银子,”她把那二两咬得重些,楚怀德立即道:“我一个月十两银子,是你扣了我八两下去。”张姨娘继续骂他:“大姑娘成亲,你只出二两银子的这一个小东西不成,要知道大公子,可是出得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