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向来喜欢。”
别了秦七回来,楚怀贤觉得自己可以去见父亲。楚少傅饭后正在休息,他今天比平时起来的晚,醒来时还在床上假寐,听到外面有儿子的声音,就缓缓地道:“进来吧。”
楚怀贤进来,是满面笑容:“我吵醒了父亲。”楚少傅见他脸上有酒意,先问他:“哪里吃了酒?天热,圣上病重,百官们非传唤都少出门,你也少出门吧。”
“是,我出去是会朋友。”楚怀贤说过,犹豫一下道:“父亲睡吧,我一会儿再来。”楚少傅拉开被子:“我也该起来了,你只管说。”
楚怀贤扶他起来,脸上才露出气愤的神色来:“是媳妇,在外面被人哄骗了。”楚少傅毫不奇怪:“她一个乡下女子,不被人哄骗我才奇怪呢。”楚怀贤把脸上气愤又换成一脸笑嘻嘻:“您说的是。”
“是谁哄骗了她?应该是不知道她是我们家的人吧。”楚少傅胸有成竹地有这一问,楚怀贤回道:“办事儿的人应该不知道,主事儿的人应该是知道的。”
楚少傅轻轻哦了一声,楚怀贤就把烧船和买宅子的事情放在一起说:“烧船是有人证,买宅子这事情,也八九不离十的应该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八九不离十?”楚少傅责备儿子:“以后八九不离十的话,你少来对我说。”楚怀贤再次笑嘻嘻:“是。”以后是以后,眼前说出来就行。
楚少傅抚须道:“这船上装的是什么东西,人家要烧?烧了又有何意呢?”楚怀贤也不笑嘻嘻,也不气愤满面了,而是正色躬身道:“孙少夫人拉着媳妇做什么生意,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船交过钱的货,就此烧了,想来是认为媳妇年青不懂事,又不敢对家里说,就有人从中好做人情,好弄事情了。父亲您想,我不能把媳妇拴在家里是不是?来请的,总不能一家都不去?”
“家贼总是难防的,有人总想把别人家里人变成家贼,也是用心险恶。”楚少傅说过,对楚怀贤还是一脸责备:“她钱不够用?还是你母亲不按月给她月银,我听见给怀德,你也有钱。怎么自己媳妇,就不管了。”
楚怀贤忙道:“是孙少夫人强拉着她去,她也不能推托。”楚少傅站起来,一面穿衣一面道:“什么叫不能推托,手里无钱,不能推托也推托了。”楚怀贤忙又应道:“是。”过去帮着楚少傅穿衣。
外面的家人见公子在,都不进来。
穿好衣服,楚少傅才只有一句:“让她去买。”就只有这四个字。楚怀贤满面欢喜:“是,和儿子想的一样。”楚少傅忍不住一笑:“和你想的一样,你何必来问我!去吧,回去告诉她,不必怕,这是什么大事儿也来烦我。”
楚怀贤出来,心中是喜悦的。到房里来见小初,小初先有话说,拿着一张金夫人的贴子给楚怀贤看:“对不住了,我明天要出门儿,春天里就和她说好,夏天瘟病多,我也要去看看。”
“这京里的生药局,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楚怀贤讽刺地道。小初摇摇贴子:“照顾不过来的也多。她们都有钱,又肯出钱,难道不好?”
楚怀贤把贴子夺过来往地上一扔:“不去。”再命春水:“扫出去。”小初愕然过:“你,好好的,又这样粗鲁了。”
“回她话不去,就说你没有钱。”楚怀贤往榻上一坐:“倒茶来,我吃多了酒又说多了话,渴得很。”小初噘嘴:“不倒,你有凶人的功夫,怎么不自己倒去!”
秋月要倒,楚怀贤斥责她:“出去!”再对小初不容反驳地道:“你倒!”
小初去倒过来,别扭地道:“给你茶,你让我出去。我知道你不喜欢金夫人,我也不喜欢。不过这样的好事情,大家一起捧捧她,让她多花钱不好。反正她的钱不花在这里,要花在别处。”
“回她你没有空。”楚怀贤这样说,小初笑道:“我怎么没空,我闲着呢。”楚怀贤道:“你要去买那宅子,所以没空。”
小初就此愣住。
好一会儿明白过来,对楚怀贤小心地道:“让我去买那来历不明的宅子?”楚怀贤点头道:“是!”
小初闭嘴,又停了一会儿再问道:“能买吗?”楚怀贤点头道:“能买!”
楚少夫人笑起来:“我听不明白,能不能说明白些。”楚怀贤把手中空茶碗一推:“倒茶来!”楚少夫人这一次乖巧地倒茶过来。楚怀贤一手接茶,一手把送茶的人往怀里一搂。小初格格笑着要推开,觉得耳边温热,楚大公子低低地道:“听我对你说……”
房外,春水和秋月又红了脸,各自往外面走几步。见院子里朝颜,在日头下面晒得发蔫。而房里,却是春色无边。
至少在丫头们看来,是这样的。
几声轻笑,不时从房里传出来;几声鸟叫,不时从廊下传出来。细细的日头影子在树叶间隙中移动着,一寸一寸的光阴挪动中,房中静悄悄,不再有笑声…….
主人,似乎也入睡在半下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