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恼怒得不行,他气得嘴皮子直哆嗦:“我,他不是我兄弟!”楚怀贤不慌不忙地笑:“你们兄弟,倒都说一句话。”
这两个人不愿意听兄弟二字,楚大公子偏要提几声。他笑嘻嘻地对秦七招手:“坐下,坐下,咱们慢慢说话,你这混混的脾气上来,让人知道,还以为我和混混吵架,有话坐下说。”
秦七气怔了一会儿,才重新坐下来,阴沉着脸对楚怀贤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你白费了心。我一个大子儿也不出。”
不怕他生气地楚怀贤笑容满面:“我给你出,你知道就行了。”秦七怒睁大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一个钱也不认!”
楚怀贤对着秦七这怒容看看,突然发现这兄弟两人是有相似之处。这眼睛瞪圆了,看起来都差不多。
当下慢条斯理的和秦七说话:“你这个人多义气,对兄弟从来不含糊,怎么你自己的兄弟,就一定要像仇人。你们江湖中恩怨,也可以大家坐倒了打一架,折了胳臂断了腿,这事情就消了。你说是不是?”
秦七:“哼!”脸一扬,很是傲气的不看楚怀贤。
“我不知道你父亲遗言里有没有说过,不过想来不愿意你们兄弟互相仇视,”楚怀贤带笑慢慢再道:“他为以前怨气一时不合伤了你,你为出气让他走,现在他愿意走,你出几个钱也算是江湖道义吧?”
秦七瞪了楚怀贤半天,突然哭笑不得,再次一昂头:“我对他,没有江湖道义!”楚怀贤笑容可掬:“那你不怕人笑话?”
“谁笑话我!”秦七又是这么一句。
楚怀贤慢吞吞地道:“我,我笑话你。”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楚怀贤含笑道:“你手里钱也撒漫,随手扔些给他,以后让人知道了,只会翘大拇指,不会说出来你半个不字。你不愿意人人对你翘大拇指吗?”
“我的钱,宁可扔在街上喂狗!”秦七刚说过,楚怀贤道:“行行,你扔。”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秦七是慢慢泄了气,楚怀贤是越来越好笑。
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皱皱巴巴带着汗渍往桌上“砰”地一放。脏兮兮皱成一团儿的银票当然不会响,是秦七放银票的手掌带气往木桌上一拍。
楚怀贤给秦七倒上酒,对着那银票皱了皱眉,秦七又要瞪眼睛了:“他还嫌少不成?”楚怀贤笑起来,推一推酒碗:“痛快,和你干一杯!”
秦七端起来酒碗就是一气下肚,又是一碗下肚,再来一碗端在手上时,睁着因酒意而有些发红的眼睛对楚怀贤道:“我少年持刀,逼死了他的母亲,用这一百两银子抵;我父亲去世后的家产,我一分也不给他,也用这一百两银子抵。这一下子,全抵干净了!”
把手中这碗酒下肚,酒碗在桌上重重地一放,秦七大声道:“麻烦转告他,再见到时,我报他伤我之仇。”
说过大步转身而去。
留在房中的楚怀贤才是啼笑皆非,对着桌上这一百两银子看来看去。能有这么值钱,又能抵命又能抵家产。
他再次皱起眉头,低语道:“也给张干净的,”这一张银票放在那里,一半皱着,一半有无数折痕,上面似乎还有泥手指印子,不知道转了多少个人的手。楚大公子紧锁眉头,这个我怎么收?
脏死人了。
喊进喜儿进来,楚怀贤让他收着:“去换张新的来。”然后负手回家去。
晚上进来,问过小初宅子收拾得如何。听过这叽叽呱呱一通话,夫妻两个人相拥睡觉。
第二天让人喊秦三官人来,把一百两崭新、卖相好、挺呱呱可以切豆腐的银票给秦三官人,再一脸笑意告诉他:“老七给你的搬家钱。”
秦三官人当时就傻了眼,对着这一百两银票愣忡着,突然身子颤抖起来,嗓音儿因颤抖而发僵,笔直地盯着楚怀贤道;“这钱,是公子出的吧?”
打死秦三,他也不相信是秦七出的钱。换句话来说,秦七出一个大子儿,秦三都会觉得惊而又惊。
楚怀贤指天为誓:“是他给了你一百两银子。”不过不是这一张就是。秦七那一张钱的卖相,实在不中看。
拿这个钱给秦三,估计仇上加仇。
秦三官人并不缺衣少食,谁要他那一张惨兮兮、接近烂的脏银票。一看就没有诚意!
古人重誓言。楚怀贤发过誓,秦三官人相信了,他沉着脸似脸上肤色下面是墨汁,对着那银票只是看不伸手。
“既然给了,你拿着吧。不要也是辜负了人的心。”楚怀贤说过,再对秦三官人是叹息一声:“唉,他心里还记着你伤他一剑的事儿。那天为什么你要伤他,对我说一说可好?”
秦三只是阴着脸,对着那银票看了又看,在楚怀贤的劝说下,才艰难地伸出手拿在手上。再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把这两张一起给楚怀贤:“这算是我给他的汤药费,有劳公子给他。”
楚怀贤不无欣慰地笑了笑,先不接那银票,对秦三官人道:“你换一张给我,他的那一张你要收了。”
秦三官人又滞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把那张崭新、卖相好、挺呱呱可以切豆腐的银票收在怀里,又重新取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着手里的那一张,一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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